蒋闻涛微笑地看着自己越走越近的情人。
如今的双喜跟初重逢时已有了云泥之别。他气质本来就比较偏向于斯文,白领做久,那份斯文越发凸显。蒋闻涛跟他性生活又挺美满,以前他脸上还偶尔长颗痘痘,现在皮光肉滑紧致有弹性,比美容还见功效。
而这些外在形象的改变倒还是其次,关键是一些内里的东西。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大约是因为知道自己正被人全心宠爱着的关系,现在的他不若以前那么拘谨。现在他眼神清亮、嘴角上翘,偶尔与蒋闻涛说话时还会露出一点放肆与调皮的神情,如果说以前的他还有一点死气沉沉,那么现在,他就象是吸饱了水的植物,彻头彻尾地活了。
蒋闻涛这样看着他,心情就象园丁看着自己精心栽培的成果,不无感慨。
他在心中暗暗地叫:双喜双喜,你要是放弃了我,你一定会后悔!一边有点颤栗地这么想着,一边又觉得这样的想法象弱者底气不足的叫嚣,不由自嘲地一笑。
等双喜上了车,蒋闻涛看他嘴角一直翘着,便忍不住问:“什么好事这么高兴?升职了?加薪了?”
“……不是。”双喜的喜悦因没有达到蒋闻涛预测的那两项而微微打了个折扣,可是停了停,到底还是忍不住要乐滋滋地同他分享:“我那个市场计划通过了,老板说:做得很好!”
他是这么急于想获得别人的肯定和赞美,蒋闻涛笑了,伸手在他头揉几下:“你呀……”
车子驶出去,因为被老板表扬而获得鼓励的双喜反常地话多,蒋闻涛笑着听,过十字路口时,方向盘随心一转,往左。
双喜注意到这一点时已来不及了,“哎,走错路了……”
蒋闻涛轻描淡写道:“没错。”说着,意味深长地瞅他一眼。
这一眼的内容可谓丰富,可谓暧昧。双喜立刻领略到其中的万千含义,脸腾一下就红了。
蒋闻涛这家伙惯会讲情调,时有惊喜,这次不知又想将他带去哪里。双喜有点不好意思,避开脸去看街景。外头的风景渐渐熟悉起来,他曾经来往过很多次……随着越来越熟悉的招牌店铺的出现,双喜的脸色渐渐有了点微妙的变化。蒋闻涛一直分神留意着他的反应,等到双喜面带不安地回过脸来象要说什么时,他先按住他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嘴上笑道:“去过你那儿那么多次,偶尔也去我家一趟好不好?嗯?”
一句话就把双喜堵回去了。
想想也是。
有来有往才合理。在搬去同居的问题上他已拒绝了很多次,现在蒋闻涛都退而求其次了那自己多少也应该作出一点让步。只是去他那儿一次,应该无妨吧。
双喜这么想着,也就微微宽了心,算是默许了。
吃过饭、洗过澡,在柔和的灯光中喝着红酒。气氛好到极致时,两人就开始凑到一起接吻。
一个安了心想哄情人开心,一个不忍拂其意而曲意承欢,这一场云雨被蒋闻涛刻意放慢节奏,较之往常,少了一分情激,多了两分温柔细致。
稍顷,云散雨收。双喜懒懒地趴着,似睡非睡,任凭蒋闻涛俯在他背上,一点一点轻吻他后背。
他很享受蒋闻涛这种事后温情的爱抚,象有无限的眷恋、无限的宠爱。就象猫咪喜欢被主人抚摸皮毛一般,说不出的那么舒服。
朦胧中他感觉到蒋闻涛在顺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地往下抚摸,小臂、手腕、手背、手指,都被轻柔地对待了一会儿,然后,有什么东西被小心翼翼地套了进来。
是一枚戒指。
双喜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它。
男式,很大方的样式,也看得出价格不菲。它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双喜再笨也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刻脸上变色,条件反射地就想把它褪下来。
手才一动已被蒋闻涛按住。低语:“不要取。”他手上也戴着一枚戒指,相同的款式,相同的位置。
两枚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双喜的心砰砰地跳得剧烈。蒋闻涛再次轻声要求:“双喜,不要取。”
双喜深深吸气。
他有点困难地开口:“太,太怪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