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怀瑾抿唇,再次瞪了他一眼,已然不想与他多作交流。
若不是看在银月楼中他替她挡了那么一下,她或许当场就会与他翻脸,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刘景,根本不是难事,此时冷家的院子里便有一双虎视眈眈的双眼在时刻注意着冷家的举动,探究他们的心思。
冷怀瑾只需稍加暗示,想必刘坤定会乐意与她合作。
这刘景是上了刘坤的套了,莫名其妙间便得罪了整个冷家。
冷昌修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那酒水上供的事,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因此,也立即意识到了刘景说这话的后果,再看这个白面公子,好感已是一度下降。
便在众人都专注在两人的言语冲突之中时,刘坤的嘴角微不可见的轻抿了一下,小酒倒起,举杯向肖睿敬道:“肖将军,现来一杯如何?”
说罢,已是先干为净。
却在这时,冷逸琛突然小声的凑到怀瑾的耳边轻道:“妹妹,大表哥怎的不见人了?”方才吃酒的时候,他们可是一桌的,这会肖子俊还在帮忙,可肖子松却是怎么也找不见人了。
这院子里还有几尊大佛在,他自然不敢胡乱声张,只得私下找妹妹一同找找看。
肖子俊也是喝了好几杯那酒,他原以为是喝多了,进屋子里休息去了,却不想,屋子屋外都找遍了,也不见他的人。
冷怀瑾浑身一僵,嘴里道了声‘糟糕’,整个人已经直起了身子,如临大敌般的看着冷逸琛,压低声音道:“哥,方才我看见奶和怀玲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该不会是要算计大表哥吧?”
冷怀玲一直都对肖子松图谋不轨,这事在整个冷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冷逸琛也到了懂事的年纪,自然知道妹妹嘴里说的是什么,他眉心一蹙,心中也没了底的‘咚’的一声。
肖子松的婚事可是征北大将军亲口提的,若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问题,势必会影响肖睿的前程,进而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冷怀瑾的手心,用眼神示意她,不要慌,便悄然的离开了院子,往正屋的方向走去。
这一去,才发现,正屋今儿个是黑灯瞎火的,从屋子外竟是听不到一丝的声响。
以沈氏平日里的习惯,是万万不会在这般早的时辰便歇下,单凭直觉,便觉得屋子里有古怪。
他想了想,放在门上的手还是缩了回来,一咬牙,跑出了冷家院子,从后头的一个窗户里爬了进去。
里头细小的声音立即就传进了他的耳中。
“肖大哥,我看你往哪里跑……”是冷怀玲的声音,还带着一串下作的浅笑,很显然,肖子俊就在这屋子里。
冷逸琛捂住嘴鼻,生怕惊动了她,心里却暗暗往她脸上碎了一大口,这世上怎的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为了达到目的,连脸面都不要了。
她定是想公诛于世,造成和肖子松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假像,进而硬逼着肖子松娶了她,合着这院子里的人还没走全,却又不对啊,那沈氏去了哪里?
方才他只顾着找肖子松,却没注意沈氏的去向……
脑袋一转,沈氏该不会是去请里正和乡绅了吧?
正在这时,屋子里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肖子松含糊不清的声音中,似乎有些不对劲。
方才他们也只是每人饮了一小杯,以肖子松的酒量,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冷逸琛也不傻,知道此时揭穿只会打草惊蛇,忙又从方才的窗子口小心翼翼的爬了出去。
人刚出去,就刚冷怀瑾扶着一名烂醉如泥的男子走了过来。
借着月光定晴一瞧,竟是同村的王媒婆的儿子,因脸上长满了麻子,故也被人称为王麻子,这人生性贪婪,和王媒婆那是一个德性,定是方才贪杯,喝多了,竟倒在冷家院子的外头,冷怀瑾正想着办法,脑海中灵机一动,便将人给扶了起来。
“哥,还不快些来帮忙,这人沉着呢!”冷怀瑾低喝一声,方才将这王麻子扶到这里,可是使出了她吃奶的力气,再要助他爬进这窗口,只怕两个冷怀瑾加起来也办不成事。
若说一个清醒的人爬进去,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但王麻子此时已经醉得不醒人世,若是弄进去,定会惊扰这屋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