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的没有反对丈夫的决定,她也不求什么,只求一家人能开心度日,将来冷逸琛取一房好媳妇,冷怀瑾嫁一个好人家,便足矣。shuyoukan
因此,她默默的站到了冷昌修的身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里正却没想到,今儿个被儿媳妇请了来,是来处理这种破事,说来冷家近年来闹出的笑话还少了么?
别人不知道,里正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因此,也没多话,直接拍了拍冷昌修的肩膀道:“冷家老三,你可想好了?”
都说男儿志在四方,若是这名声坏了,朝廷是不会再接纳他去考科举了,眼看着明年就是乡试,若是中了举,冷昌修便可以候补官员,运气好的便,便直接进京了。
一招错,整盘毁的道理,他到底想过没有?
“我想好了!”冷昌修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商量余地了。
齐老爷赞许的点了点头,只觉得冷昌修为人正直,丝毫没有坦护亲人的私心,眼角的余光不禁看了看他十一岁的儿子。
说起来,他那女儿不过十三,在天熹朝,反倒喜欢女大男少的婚配,因此,他心思一转,也没急着离去,而是上前语气平和的问了起来:“冷家老三,你家儿子今年多大了?不知可有婚配?”
这话是完全没的拐弯莫角,一听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而正在气头上的沈氏听了这话,头顶几乎要冒出浓烟来,跳起来便推了齐老爷一把,叉着腰喝道:“我告诉你,我冷家的大孙子没结亲,其余人都休想结亲,你便死了这条心吧!”
齐老爷纳纳的叹了句‘可惜’,脚步已经急促的往外走,实在是无法理喻啊。
如今,这桩婚事便算是彻底的黄了。
大房一家恨透了冷昌修,沈氏亦恨透了冷昌修,特别是冷逸林,都长到这个岁数了,心里却是一点儿也不通透。
“奶,您不是说要告我父亲么?你早些写好状纸,咱们也好早日上公堂!”冷怀瑾懒懒的看着众人,眼中却平静的可怕,嘴角一勾,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在人的眼中,甚是诡异。
李氏母女的手紧紧的抓在了一起,两人互望了一眼,却是从头到尾没敢吱声。
是啊,越是沉不住气,这人……便越容易被打败。
“你……”沈氏已经是火冒三丈,瞪了冷怀瑾一眼,又转向冷昌修,就恨不得跳起来赏冷昌修几巴掌,可又奈何他如今有了秀才的头衔,可不是她说打便能打的。
聂氏也咬紧了牙关,恨恨的看着他们一家。
好半晌,肖梅姑拽了拽冷昌修的袖子,示意一家人该离开了。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沈氏竟不要脸的跟了上去,扬声道:“我往后跟你们过了,你们休想甩掉我……”
想起冷家果园里那些可口的饭菜,每日里香浓的茶点,最要紧的是还有婆子在旁伺候着,她哪里舍得丢下这样的日子不过?
冷昌修皱了皱眉,正想驱赶,冷怀瑾暗自拉了拉他的衣角,暗示他莫出声,自己反倒笑盈盈的转头看向沈氏,道:“奶,您自己高兴便好!”
说罢,已经伸手将沈氏给扶上了马车,路过的邻里乡亲无人不羡慕着沈氏的好命。
待一行人走后,李氏这才缓缓的起身,上前抚了抚聂氏的背脊,好言相劝道:“大嫂,这事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如今老三一家咱们是得罪不起的,前几日我便劝了娘,让她别去请老三出马,这下可好,这婚事是彻底的黄了……”
她声音柔软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刺在聂氏的心里,使得聂氏心窝子里的那把火,像是长了脚似的‘腾’的一下窜至老高。
看了一眼正捂着脸埋头伤感的儿子,她这心里是如何也不甘心,反手一把就抓住了李氏未干过活,而显得细嫩的手,咬牙道:“二弟妹,我不甘心啊,我都跪下求他们了,怎的他们就那般狠心呀”。
聂氏自持自己是家中的长嫂的缘固,这次回来又降低了身份,处处对三房一家低眉顺目,已经给足了脸面。
李氏轻叹了一声,眉眼间却流溢转动,而后似思量了片刻,踌躇道:“许是欺大嫂人太善了,我倒觉得,他们既然不给你面子,你又何必给他们面子,方才娘不是说要告三叔么,便让这事闹开来……指不定咱们还能捞得一些好处!”
借刀杀人的把戏,一向是李氏的长处。
如今,她是越发的低调了,她也眼红三房家的果园,却是得了几次教训之后,不敢动弹了,眼下不正好是闹事的好时机么?
让沈氏告冷昌修一个‘不孝’之罪,天熹国重孝,若是真告成了,那果园必定要归冷家所有,他们三家便都能分上一份了,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