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这一项十分的简单,若是刀、镰一类,只需画个大概,再提醒,还有长剑和细绳之类,也只需画个大概,大家请便!”
说罢,她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萧一的手中接过茶盏,眼眸却微微挑起,对上斜对面的茶楼里伸出来的脑袋翻了个白眼。niaoshuw
敢情她今儿个是做了回戏子,唱了出精彩的戏任他观赏了。
将茶盏交回到萧一的手里,嘴角却微微一勾,一抹魅惑众生的浅笑便从她那娇艳欲滴的唇瓣逸出,流光逸转的双眸像是会说话一般,透着一股子让人捉不住也摸不着的灵动之色。
茶楼上的人仰头大笑了起来,隔空送了个热辣辣的飞吻出去。
正当冷怀瑾笑着收回目光之际,眼角的余光却与一抹明显探究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微微移开,却发现,正在赫连城的右边厢房里,一青一蓝两抹身影相对而坐,那人正巧举杯饮茶,杯盏贴着下唇,眼眸却丝毫没有从她身上移开的打算……
大雪纷飞,漫天飞舞,血色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一声声如雷击的轰鸣声掠过,她恍惚的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微眯带笑的双眼也猛的瞪得滚圆,无数复杂的情绪从那眼眸中掠过,好似过眼云烟,亦好似惊涛骇浪……
是他!
“妹妹,你还好么?”冷逸琛忙上前扶了她一把,低头一看,冷怀瑾红润的脸颊此时竟是惨白一片,额头细汗连连,就好似突发大病一般,他脸色一变,正要唤父母过来查看,却被冷怀瑾死死的捏住了手腕,从喉咙里破碎的逸出一句:“我没事!”
就在她话音刚落,腰杆一挺,寻着那几人的答案看了一遍,抱拳冲关知县道:“大人,敢问,在天熹做假证者有何处治?”
关知县这一回倒没有迟疑,扬声答道:“轻则入狱三年,重则发配边疆!”
甚好,几个证人身形一抖,刚想反悔,却被衙役强硬揪了出来,双手捧着他们写下的答案。
此时无须多问,一切已经有了答案。
三张纸,三个答案都不同,第一张纸画下的冷怀瑾的衣着颜色是红的;第二张纸是黑的;而第三张纸却是有红也有黑。到了第二题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凶器真真是五花八门,有镰刀、细绳,甚至还画了锄头……
关知县气得‘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惊堂木震得整个公堂嗡嗡作响,嘴里大喝一声:“混帐东西……”
那三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扑通’一声便跪下连连跪头,什么都招了:“大人,我们错了,我们收了冷家二嫂子的钱财,我们该死,求大人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李氏母女再没有争辨的余地,也懒得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地上。
一切美梦都醒在了这个‘贪’字之上,为了钱财,他企图害肖梅姑母子,后又窜使沈氏和聂氏一同状告三房,亦是为了分得果园里的一分羹。
再者设计自己的儿子去勾引肖家的小女。
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今日结束,如今谁都明白,除去冷昌修一家,他们冷家所有人都将成为整个商州县的臭虫、人人唾弃、她和聂氏更会受尽万夫所指,而未出狱的冷昌盛和冷昌达也将加重刑罚。
一切都毁了。
但事情却还没有结束,就在李氏惨败之际,人群中突然冲出一群男女老少,个个皆指着沈氏愤慨难平:“我呸,你还好意思告人家三房,我记得前几日你还穿得光鲜亮丽,在老婆子面前炫耀自己儿子出息了……”
“我呸,是谁说自己大鱼大肉还是人伺候着……”
“我呸,亏三房还处处维护你,出入可都是人家的马车接接送送的,你好意思告人家?”
一句一口唾沫,已然将沈氏淹没在了无法控制的责骂声中,便在这时,外头守了一天的听审的百姓也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推开衙役冲进了公堂,对着沈氏和冷家的几人便拳打脚踢,声声唾弃起来,若不是被衙役拦着,他们一家子今儿个恐怕是出不了且衙门的门了。
冷怀瑾轻轻一叹,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拉着母亲,再回头冲哥哥眨了眨眼,笑道:“我们回家去吧!”
这是一场亲情的官司,他们一家人互敬互爱,最终走向了坚固的方向。
在这一刻,冷怀瑾终于彻底的原谅了父亲,原谅了上一世因为母亲早死,他继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