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不是……”小诵慌乱地解释着,不敢上前,却又不肯离开。
“你这一箭本来是要射我的,对不对?”诗言目眦欲裂,“要不是伯禽挡了去,我今天便死在你箭下了。你就这么恨我?当真就这么狠心,想要我的命?”
“没有,没有,姐姐。”小诵摇头,疯狂地摇头,“我计算好了射程,顶多想让你负伤而已,我没想过要杀死你,真的没有!姐姐,我怎么忍心杀你,我是这么地爱你!”
“滚开!”诗言大喝一声,随即伤心欲绝道,“小诵,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弟弟,宠着你,呵护着你,拒绝看见你一点点在改变,我也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装傻充愣,韬光养晦,你就会把心意藏在心里,留作美好回忆。”
“可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诗言摇着头,泪水飞溅,“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顽皮的小男孩,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心计,自私又狠心的帝王,你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伤害对你如同父母的周公,现在你又伤害了伯禽。”
小诵跪着走到诗言的身边,伸手拽住诗言的衣袖,泪流满面,“姐姐,你不要这么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会改,真心改过!”
诗言“哗啦”撕掉小诵抓住的衣袖,绝然道:“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今日你我割袍断义,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第六章 英年早逝
小诵慌了,乱了,他爬到伯禽身边,拼命哭着:“禽哥哥,你知道我的,是不是?我那一箭绝对不会要了姐姐的命,对不对?只是你突然转身迎上,那计算好的力量,就变成了致命的杀伤力,才会射中你的心脏。”
伯禽艰难地泛起一个笑,苦涩道:“诗言……别怪小诵……他的箭的确不会要你的命……只是我不忍心让你受伤……才转身……那箭的力道无形中就大了许多……”
诗言抱紧伯禽,呜呜出声,“傻瓜,傻瓜。知道我不会死,你干嘛转身受死呢。你如果就这样去了,让我如何承受?”
伯禽困难地伸出手,抚上诗言的粉脸,柔声道:“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会记住我,对不对?”
“我一直都记得你,从来没有忘记。”诗言哽咽出声。
伯禽微微一笑,放下手,靠近诗言柔软的怀里,低低道:“诗言,你的歌声很好听,今日这么美好的夜晚,你愿意再为我唱上一曲吗?”
诗言虽然诧异伯禽的要求,却是不忍、不愿拒绝。
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唱起来:
世间种种的诱惑 不惊不扰我清梦
山高路远不绝我 追踪你绝美的笑容
登高一呼时才懂 始终在为你心痛
俯首对花影摇动 都是东风在捉弄
世间种种的迷惑 都是因你而猜错
水光月光又交融 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 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当一切泯灭如梦 就在远山被绝世尘封
啊……
水光月光又交融 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 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啊……
清幽的歌声在这寂静的山林,婉转回荡着。
清冷的月儿,似乎不忍看见这凄婉的一幕,慢慢移进了云层。
诗言唱得泪流满面。
小诵听得如痴如醉。
伯禽偎在诗言怀中,含笑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