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妇人比那木拐李体壮,又有三个人,哪能吃亏,压着木拐李就是一顿好打,嘴上还继续不干不净的。
那木拐李早年练过几年,心里又存着恨意,一个人对着三个人,竟很快就扭转了下风。
四人打的昏天黑地,连地上的新种的金边牡丹都碎成一地,那管花园的刘管事看一看,忙跑过来,又气又骂,一面大喊道:“你们要造反了不成,一群混账玩意,还不住手?看看地上主夫新买的牡丹被你们糟践成什么样了,你们就不怕府上把你们统统撵出去?”
一面心疼地上的被揉的粉碎的名贵牡丹,一面过去扯开几个人。
可这几人打的正酣,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的,哪里叫的住……
另一头,岁安居的下人房里,玉溪正红着眼睛坐在床沿,心不在焉的绣一方罗帕。
魏国公府富贵,府里大侍的屋子也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公子家的强些,只见窗几明净,那玉溪露出玉一般的颈子,微垂着头,修长白净的指节捏着针,泪水蓄在那明澈清亮的眼睛里,要掉不掉的,透出了几分别样的哀伤美丽来。
这几日他都不知道哭过几回了,现下府里下人们都对他和五小姐薛岁安的事情议论纷纷,他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虽他平日为人和气,向来与人为睦,岁安居的下人们又经过敲打都是些嘴巴严的,但挡不住府里其他院子的一些对他心生嫉妒又喜欢口舌生非的下人偏生故意对着他指指点点,说长道短的。
那些人说他白生的这般美貌,主夫打算把他许给小姐做初侍,小姐都不要,还有鼻子有眼的说他怎么被小姐破了身子又怎么被嫌弃。
玉溪初听到这些话,真是又气又羞,巴不得立即死了就好了。
虽玉清帮着他狠狠骂了好几波那些嚼舌根的人,而且,而且他跟五小姐也是清清白白的,但是,但是他们说的,他想攀高枝成为嫡小姐的初侍然后又被小姐嫌弃确实是事实。
真是这样的事实才伤人呢!
他以为,他以为小姐虽对男子冷淡避嫌了些,但是待他总归是有几分不同的,否则她为何总用那样的温柔惊艳的眼神瞧他,又还偷偷摸他的手。
可是,可是她却在主夫都把他送到她眼前了还选择不要他。
她,不,要,他
还偏偏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玉溪一想到这些,泪水就顺着白皙俊美脸庞流了下来。
那滴落的泪珠恰好就滴在了那新绣的花瓣上,把那花瓣浸透了。
玉溪用指节轻轻扫了脸上的泪,突然见玉清用力掀了帘子闯了进来,
急道“玉溪你还绣什么花啊!你娘跟人打架,现在被拿到正房去了。”
玉溪听了瞬间变了脸色,站起来慌道:“她怎么,怎么又跟人打架?”
又道:“怎么会拿到正房去呢?”
玉清把玉溪手里的针线放到一边,一面拉着玉溪往外走,一面道:
“我也不知,按说,仆人打架,这种小事主夫是不管的,可今儿也不知怎的,你娘跟人打架没多久,主夫房里的顾爹爹就出现在花园子,把打架的几个人都提到主夫院子里去了。现下正在长青院跪着听候发落呢!”
玉溪听了也顾不上伤感了,急急跟了玉清一起往正房长青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