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钱就觉得,身体尤如被溪流滑过,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流淌着,就像是躺在暖阳下,身体里有说不出的舒畅。
他试着睁了睁眼,但觉得左眼似乎睁不开,十分肿胀疼痛,而且鼻子也传来痛感。
他抬起手,想用手去揉眼睛,被舒然抓住了双手,“三叔,你醒了?刚刚你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这会子你头晕不晕?能不能起来?被打伤这么狠,也真算是你命大了!”
陆三钱睁开一只右眼,看着自己平躺在地上,呈现眼前的是舒然着急的脸,还有那万里高空,蓝天上浮云快速地飘过,再就是那斜射过来太阳光,十分耀眼。
“莲花呀,三叔头好痛,眼难受,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怎么办啊?”
陆三钱睁着一只眼睛说瞎话。
即便头不痛,他也得说痛,这帮子鳖孙子,打他打的起劲,必须得赔偿他钱,不然他就躺在这里不走。
以莲花的本领定能护他周全。
“看见没?这就是你怂恿着村民打我三叔,造成的后果!
我要去镇上告你,告你一把年纪,不分青红皂白,就下令让整个贺家庄的村民一齐对我们叔侄二人又打又砸,就连我身上也都是伤!
不告到你坐牢,我绝不罢休!
镇上不行,我就去县里告!
告你十三年前,怂恿贺婆子去靠山村偷拐自家闺女的孩子去卖。
卖得的银子,你与贺婆子两人对半分赃。
十三年后,你又怂恿贺婆子去贺家,以一个街头女叫花子妄想去顶替成为陆家的二闺女,让那女叫花子去老陆家当卧底,想再次骗卖我那双胞胎的弟弟妹妹。
你二人好再次分赃!
你个老不正经,你与贺婆子狼狈为奸,以你之势,让她为非作歹,干净坏事!
她连亲闺女的孩子都能给偷了卖掉,还有她干不出来的事情?
小心他们哪天没钱花,说不定你们在场的每个人家里的孩子都有可能被偷去卖掉。”
舒然说出厉害关系,祸水东引,让村民们都防着她,把她当贼当人贩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大家一起防贺婆子跟防贼一样,必须让她在贺家湾里过着举步维艰的生活,这样她就不会去他们老陆家蹦哒。
老族长被舒然一通歪理指责,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一双草鞋被他踩踏的噗塌响。
“你这个女娃子,要死啊?满嘴胡言,我几时怂恿长武家的?
你两家的渊源,谁能理得清?”
“你即理不清?为何还站在这里?一大把年纪,没一点眼色劲儿,该死不死,活着干啥?反而还浪费粮食和空气?”
“你?”
老族长气的手指直哆嗦,脸气的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说不出话来,就要嗝屁,趁着还有一口气在,赶紧地滚蛋去找一块风水宝地好安排子孙安葬你自己?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的儿孙后代着想?
理不清是非的人,还是少活几年吧?留一些寿命传给你儿子你孙子吧?
真是老糊涂蛋一个!”
舒然一张小嘴,就如机关枪一样,吧啦起来就吧啦个不停!
贺氏老族长气的想插言辩驳,就是插不上嘴。
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气的个倒仰,就那么直直地向后倒去。
众村民们一阵惊呼,有好几人欲上前去伸手去扶,但却没扶住。
老族长瘦高的身躯不受阻力阻挡,依然向后倒去,还连带着几个去扶他的人一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