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个大人六只眼睛齐齐看向她,片刻后又齐齐大笑。
心复杂,想的东西也复杂。
倒不如个小娃娃通透。
大越皇室怎么样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来此的目的很简单,不就是为了救人么。
至于信件是真是假背后又有什么目的,还有袁家是否能沉冤昭雪……把断刀带出来后让他自己去烦。
厅中灯灭,众人四散睡觉。
翌日,天光破晓。
沉睡一夜的长京苏醒过来,街头巷尾店铺开门,街边小贩们占好位置支起小摊子。
热闹繁华景色随着天光逐渐打开。
这时不知街头还是街尾传出一声嚷嚷,将长京清晨的热闹瞬间拉至沸点。
“出事了出事了!十字路口拱柱上贴了好多书信!全是崔家通敌叛国冤枉忠良的罪证!!”
顷刻,连接东西南北四个区的十字路口就被闻讯赶来的百姓围堵得水泄不通。
三人才能环抱的拱门石柱上,贴了十几张信纸。
每张纸上都有崔家私印以及属于外族的古怪图腾。
风言风语以迅雷之势传遍长京每个角落。
很快有着二品官服的官员,亲自领着腰佩雁翎刀的卫兵前来,将石柱上张贴的信件全部揭下,又匆匆离去。
坊间议论没有因此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很快就有人把话题引到了曾经因“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的袁将军府,文人学子们更是措辞激烈,将当初的疑点与细节一一指出一一反证。
同时,朝堂上也是风雨欲来。
东市街口茶楼三楼。
百晓风带着“玉儿”跟甜儿又出来吃早茶了。
楼下老道士扛着幡布招牌,带着傻气小童来回游荡吆喝,拉长的语调带着戏腔往楼上飘。
茶楼斜对面粗陋茶寮里,胡须汉领着俩儿子,又坐在门口位置歇脚,茶桌旁放着一担子还沾着露水的新鲜蔬菜,准备往东市菜市卖菜去。
除了三楼雅间,四周到处是百姓聚在一处热议的声音,吸引得老道士跟胡须汉子凑热闹,连正事都忘了干了,一会一个表情转换的咋呼。
老道士,“袁家是被冤枉的?哎呀!这可真是天大奇冤哪!当初抄家灭门,死的全成了冤魂!袁家忠烈死不瞑目哪!惨,忒惨了!”
胡须汉,“嘶!真是崔家干的?崔家听说是……那可是国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皇上一世英名竟被奸佞蒙在鼓里,错杀了一代良臣满门!这若不为袁家平反昭雪,岂能服天下人心!袁少将军的通缉令至今还在城墙上挂着呢!冤哪!实在是忒冤了!”
两人身后跟着的童子、小子直抹泪,哭得打噎。
“惨哪!”
“冤哪!”
三楼临窗,百晓风默默把视线从下方收回,面色淡淡执起茶杯抿一口茶,“……噗嗤!”
还是没忍住。
一口茶水喷出。
“那俩不搭个戏台子真是浪费他们的天赋了。”
玉儿小半个身子往窗外探,“演得太好了!”
甜宝点头,可不,要不是她天赋不够,她也想去哭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