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楼道的灯光,何书安看见谢名阳眼里布满血丝,就像只发狂扑食的野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何书安心里憋着一股气,说话也变得咄咄逼人,“我和谁过夜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
话音落下,他只觉得更加强劲危险的气息兜头而下。
“老师,你只能和我过夜。”谢名阳咬牙切齿道:“除了我,谁都不准碰你!”
何书安冷笑一声,“谢名阳,全世界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
谢名阳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本就已经分崩离析的理智再添一把火,磨牙道:“我没资格,谁有资格?江奇逸,还是叶临?”
何书安眼皮重重跳了跳,又听到谢名阳毫无理智地说:“叶临都已经被人睡过了,老师,你连烂鞋都要捡回来穿吗?”
何书安顿时一股无名火起,“你给我闭嘴,你做了这么卑鄙的事情,你还有脸说!”
看着何书安当他的面维护别人,谢名阳心里的酸意就像炸开来,占据了整个胸腔,他一把扯开何书安的衬衫,胸口露出大片白皙肌肤,就像黑夜里骤然点燃的火苗,引得他这只飞蛾扑火。
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何书安狼狈地挣动起来,比脱水的鱼还要反抗激烈。
“放开我,你上次说过什么?”何书安急喘着说:“你说你不会再强迫我!”
谢名阳声音低哑森寒,“老师,你今天不该惹我。”
何书安清晰地感受到谢名阳接下来的每个动作,他脑中不受控制浮现起被囚禁在地下室里的那些日子,恐惧和反胃同时侵蚀了他。
他闭上眼睛,剧烈起伏的情绪莫名变得冷静下来,突然说:“谢名阳,你又想对我硬来?”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浇得谢名阳有些无所适从,他停下动作,从何书安的脸上看到了强烈的嘲意。
何书安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是吗?”
谢名阳的手指紧紧陷入手心,掐得指尖发白。
久久后,他哑着嗓子说:“是你先逼我的。”
“我逼你,所以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何书安胸膛一起一伏,厉声反问道:“那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呢,你把我逼到身败名裂,把我逼到没有任何学校和机构敢聘用我,逼到我在临城待不下去,这些要怎么计算?”
这一字一句的逼问就像石头层层堆积,压在谢名阳胸口,使他喘不上气。
何书安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谢名阳,“你说话啊!”
谢名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狼狈地摔到在地,后背重重撞在茶几上,发出“砰”一声闷响。
何书安喉结滚动,“谢名阳,就算我现在随便去街上拉个男人过夜,你也没资格指责我,因为一开始就是你对不起我。”
谢名阳垂着头,头发乱了,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何书安不再去看他,伸手指向门口,声音发颤:“滚出去,滚出我家。”
谢名阳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红眼仿佛随时要掉下什么东西,片刻后,他颤抖着扶着茶几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
何书安颓废地坐在地毯上,心里传来蚁噬般的密密麻麻地疼。
这几天他还觉得谢名阳真的改变了,真是可笑。
谢名阳这种人永远改不了狂妄自大的脾气。
恍惚间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声,何书安回过神,发现江奇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担心地看着他。
何书安打起精神,关心道:“你没事吧,他的保镖有没有动手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