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孙大柱兄弟被云翠荷请去了新屋,几乎整个半坡村的人都知道,陆星河家里要打井啦。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这云氏莫不是疯了吧?就她家那地势,还打井?”
“就是,至少得多打上三五米的,才能与咱们的地基齐平哩,那般高的地势,能出水才怪了。”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这不是害人么?一口井打下来至少得二三十米,得好几两银子的工钱哩,有这钱干点什么不行,非要去打出不来水的井?”
更有人拍着胸脯说大话,“看着吧,要真能出水,我将他们挖出来的土全吃了。”
众人哄笑一堂。
“行,到时候我们都看着你吃土。”
……
请梓人和叔伯爷奶几家人吃饭的日子,也是陆星河一家入住新屋的日子。
这几天老屋的东西都陆陆续续转移到了新屋,从今儿开始,晚上就能在新屋入住,不必再新屋老屋两头跑了。
楚月和云翠荷一早就在厨房里忙活,陆星安则帮着烧两个灶的火,不少过来看热闹的人闻着从厨房飘出来的炖肉香味,一个个馋的拼命咽口水。
除了炖肉,两人怕不够吃,还掐了一大把青蒜炒了一碗卤肉,另外还有一大钵爆炒肥肠,一大盆白菜。
之前大伯二伯家里屋子起好之后也请他们一家过去吃饭了,如今他们建了屋子当然也不能例外。
不过三个妯娌都不是空手来,大伯母提了二十个鸡蛋,二伯母提了十斤糙米,四婶则送了一块质地柔软的棉布,估摸着能做两套衣裳。
这几家人一来,新屋就越加的热闹了。
陆铁生背着手在院子里到处看,时而逛逛鸡圈,时而瞅瞅菜地,时而又跑去还没打多深井边望上一眼。
要是见到外边有熟人经过,别提多热情了,几乎人人都要打上一声招呼。
“哟!老孙,吃了没?我今儿在我老三媳妇家吃肉哩,我老三媳妇家这屋子咋样?修的还不错吧?”
“嘿!胡嫂子也来看我老三媳妇家里的屋子啦?这屋修的可以吧?我可是帮着守了大半个月的砖哩。”
不少人见着他这得意劲儿,瞟上一眼,便赶忙离开了。
但陆铁生却似乎并不在意人家的表情,只一个劲儿的陶醉在自已的世界里,乐此不疲。
中午人多,便分了两个桌吃饭,男人一桌,女人和孩子一桌,男人们的桌上放了两壶酒,女人和孩子们的桌上也放了一壶,众人边喝边吃边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三弟妹,你如今是苦尽甘来了,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能修上这样气派的青砖瓦房哩。”大嫂田春燕望着面前修的体面的青砖瓦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明明之前比自已条件差了那许多,怎的就修上砖瓦房了哩?
“三弟妹,今儿在这里呢,嫂子要与你说一声抱歉。”
二嫂赵桂琴喝了点酒的缘故,面上带着一丝红晕,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说说笑笑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她借酒壮胆,继续说道,“我们都是有各自的家庭,人嘛,往往都是为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在奔波,所以从前对你们家确实苛刻了点,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嫂子这种心眼儿小的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