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谢夫人刚小憩醒来,文姨娘要伺候她穿衣服,她不让:“这么多人伺候着,用不着你。”
“别人总没我尽心。”文姨娘非要伺候。
谢夫人摇头依了她。
文姨娘是穷苦人家的姑娘,本是卖到谢府当丫鬟的,谢夫人瞧她长的水灵,征得她的愿意后抬了妾室。
她是个知道感恩的,这些年在谢夫人跟前从不越矩,尤其是将军战死,小姐出嫁,家里只剩她二人后,更是相处出了相依为命的感情。
“夫人,姨娘,不好了。”刚穿好衣服,丫鬟跑进来。
谢夫人心里一跳:“又出了何事?”
丫鬟:“是沈家,沈家大夫人来了,扬言让小姐还钱。”
文姨娘:“我们家小姐欠她家什么钱。”
“她说小姐不守妇道,早与其他男人有首尾,不该分走沈家的钱。”丫鬟说着都气的不轻。
“放屁!”文姨娘撸起袖子就骂:“看我不去撕了她那张破嘴。”
门外。
大夫人嗓门洪亮的喊着让谢扶光还钱,早引来了左右街坊,一堆人在看热闹。
“诸位街坊邻居,你们给评评理呐,我儿留洋三年,她谢扶光耐不住闺房寂寞,与他人偷奸不说,还闹离婚分走我沈家的血汗钱,如此不守妇道,我们没把她浸猪笼都算仁义了,她凭什么还拿沈家的钱,她不该把钱还给我们吗?”
邻居们不知内情,听她说的有鼻子有眼,难免议论纷纷。
文姨娘出来就听见这话,破口大骂:“放你的狗臭屁,原是你儿子对不起我们小姐在先,怎地到你嘴里就成我们小姐的不是了,也不怕嘴里生疮烂嘴巴。”
“就是谢扶光先不守妇道的,我亲眼看见了,青天白日她都敢跟洋人搂搂抱抱,晚上还不知道干了多少不知羞的事。”王姨娘大喊。
“我撕了你的嘴。”文姨娘上来就薅住王姨娘的头发,左右开弓又是两个大嘴巴子。
王姨娘哪成想她敢动手,人都被打懵了,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还手。
“老贱人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个老贱人。”
看到两人打起来,沈家和谢家的下人们都来拉架,拉的时候互相推搡,不仅没拉开,两家的下人还打了起来。
沈家才带了几个人,哪打的过人多势众的谢家,被按在地上摩擦。
大夫人哭天抢地:“看看啊,大家都来看看啊,谢扶光嫁进我沈家三年,就是这般欺负我们的啊。”
谢夫人被气的头晕:“够了,都住手。”
谢家人先住了手,沈家人被打疼了,赶紧退到大夫人身后,王姨娘被打的最惨,两边脸颊都是巴掌印,全是文姨娘打的。
文姨娘自已倒没吃亏,还有力气骂人:“你们沈家的脸皮比江城的护城墙都厚,吃我们小姐的嫁妆,喝我们小姐的嫁妆,还反咬我们小姐一口,一家子属狗的东西,赶紧滚,再敢来我们谢家闹事,打断你们的狗腿。”
大夫人哪肯空手而归:“谢扶光今天不还钱,你们打死我我也不走。”
“我拿走的钱都是经过法院审判,属于我个人的财产,大夫人若有不服,大可去法院状告,法院若判我归还,我必如数奉还。”
随着熟悉的,淡淡的声音传来,谢扶光也从小汽车上下来,跨过人群,走到了大夫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