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是啊,他有一个称号是明末文天祥。”
“明末文天祥。”李自成自言自语,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朱媺娖全神贯注的回忆他的资料:“左懋第是南明赴清谈和使者,后被清扣押,宁死不降,后人称其为明末文天祥。”
“可以招降吗?”李自成突然来了兴趣,问朱媺娖。
“想都别想。”朱媺娖冷着脸说:“我父殉国以后,其母陈氏绝食而死。”
李自成沉默了,这种忠烈之女生下的子嗣,劝降,不可能的。
“这种人南明很多。”朱媺娖淡淡的说,比如顾炎武的母亲就是绝食殉国,李自成说不出什么来。
“左懋第入仕南明,为官清廉。清兵入关,左懋第被任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又以陈洪范、马绍愉为副使,前往北京,通好议和。崇祯十七年十月初,携二副使及随从百余人至北京张家湾,住进鸿胪寺。懋第在鸿胪寺陈设太牢,率随员北面哭祭三日。十月二十七日多尔衮释放左懋第南归。左等走出永定门,冯诠劝多尔衮不要“放虎归山”,十一月十四日多尔衮遣百骑在沧州追回,被扣留在北京太医院,墙上遍布荆棘,自言:“生为明臣,死为明鬼,我志也。”
弘光元年闰六月十五日颁布剃发令,随员艾大选遵旨薙发,懋第将其乱棍打死,清廷前来责问,懋第曰:“吾自行我法,杀我人,与若何预?”清廷设“太平宴”宴请,懋第拒食。又遣洪承畴前来说降,左懋第说:“此鬼也。洪督师在松山死节,先帝赐祭九坛,今日安得更生?”洪承畴惭愧而退。李建泰又来劝降,左懋第怒斥说:“老奴尚在?先帝宠饯,勒兵剿贼,既不殉国,又失身焉,何面目见我?”左懋第又责问劝降的堂兄弟左懋泰:“此非吾弟也?”随之将其叱离。多尔衮大怒,亲自提审懋第,懋第直立不跪。当问道:“你为何不肯剃头?”左懋第回答:“头可断,发不可断!”金之俊劝他:“先生何不知兴废!”左懋第针锋相对答道:“汝何不知羞耻!”多尔衮知其不可降,闰六月十九日,命左右推出宣武门外菜市口处死。
临刑时,左懋第南向再拜说:“臣等事大明之心尽矣。”有绝命诗:“峡坼巢封归路迥,片云南下意如何;丹忱碧血消难尽,荡作寒烟总不磨。”随员陈用极、王一斌、张良佐、王廷佐、刘统等人皆不屈而死。”
朱媺娖说完左懋第的结局以后,连连叹气:“留下他吧。”她抬起头看着李自成祈求道,“我不希望他再去出使满清。”
李自成也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行吧,就听你的。”
“不过他的副使陈洪范、马绍愉都不能留,他们一个降清,一个成了清朝的内间。”看着李自成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也想这么做,朱媺娖无奈说:“你就别想了,你根本赶不及灭南明。”
李自成又思索一阵:“也是,额现在能够守土就已经不错了。”
朱媺娖总感觉李自成可能都守不住,历史上他都没有守住。
“行了,我现在也没什么要说的了,如果阿济格和多铎来袭,你要立即应战阿济格,别犹豫,派信得过的人去潼关防守抵御多铎,如果不是马世耀想不开诈降,潼关没那么容易下。”朱媺娖嘱咐李自成,“李过和高一功其实在陕北打得挺好,如果不是兵力不足,也不一定会败,一定要当机立断,哪怕是跑也要当机立断,不要犹豫,论流动作战你还不如满清。”朱媺娖强调道。
然后接着几个人又一起对着地图琢磨一阵,朱媺娖还是看不太懂现在的地图,李自成也看出朱媺娖军事能力不佳来,还有意指点她,朱媺娖连忙拒绝了。
等事情结束以后,朱媺娖突然问李自成:“老四……就是永王朱慈炤,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派玉峰在路上寻找了,只是兵荒马乱,很容易出意外,唉。”李自成说。
朱媺娖沉默,她点点头,不说话,转身离开,她走得很慢,心想原来老四这么早就丢了,那么现在……只剩下慈炯了。
朱媺娖感觉自己鼻子一酸,她用力闭上眼睛,安慰自己还有慈炯、还有慈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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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自成再一次见到左懋第,面对左懋第的诉求,李自成坐在高椅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左懋第。
“我顺愿与明国结为兄弟之国,共抗满清。”这是李自成的诉求。
左懋第并没有刚硬到直接当着顺朝文武百官的面说你们逼死了我们的先帝,仇恨不共戴天,怎么可能联合,而是说:“此事事关紧要,不容我们这些臣下做主,需回报应天,还望陛下释我家定王、公主,以示修好之意。”
李自成在高椅上转动身体,他微微笑着说:“既然结为兄弟之国,那他子即我子,他女即我女,你家定王本就是我家宋王,你家公主以后便也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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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李自成扭头对巩焴嘱咐道:“我还忘了这事,回头给公主补一个册封礼。”
巩焴出列表示接受了命令,丝毫没有考虑到李自成新册封宋王就只是说了一句话,也没有册封礼。
左懋第傻眼了,他还头一次听说有人打进京师不是为了抢江山而是抢儿子女儿,你们这些陕西人是不懂礼法吗?天下怎么还有这种事情?左懋第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么我也该回去请告我主,关于结为兄弟之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