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蝶依言行了过去,道:“姊姊有何吩咐?”
朱若兰道:“你那遍及天下的暗桩,是否已经折散?”
赵小蝶道:“几处大站,都已被我下令散去,各处暗桩,还未尽撤。”
朱若兰道:“那很好,不要再折散了……”语声微微一顿,道:“此刻此时咱们正需用人,妹妹建立的网形耳目,对咱们极端重要。”
赵小蝶突然站起身子,道:“既然如此,小妹要暂时告别。”
朱若兰道:“到那里去?”
赵小蝶道:“我要到那两处大站中瞧瞧,是否还有人在,只要还余下几人未走,我就通知他们设法去找那些散去的人。”
朱若兰道:“兹事体大,我不留你了。”
赵小蝶道:“不敢有劳姊姊。”转身向外行去。
朱若兰送到门口,低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赵小蝶道:“多则五日,少则三天,定可赶回‘水月山庄’,姊姊请留步,小妹去了。”转身一跃,人已到两丈开外,接连两个飞跃,已走的踪影不见。
朱若兰望着赵小蝶背影消失不见,才缓缓转回室中,关上房门,重又研究那锣鼓的声调。
杨梦寰知她生性外和内刚,如若找不出其中的原因,决然不肯罢手,也不去惊忧于她,只告诉霞琳,按时给朱若兰送上食用之物。
李沧澜和川中四丑,表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异样,实在是日夜用心戒备,水月山庄僻处于群山之中,而且占地甚大,几人日夜轮班巡视,还要看管那两个和尚,实在是辛苦无比。
一连过去两天,水月山庄平静无波,自那铁锣法王败退之后,竟未再来搔扰。
第三天仍是平静无事,沈霞琳为朱若兰送过中饭之后,行入杨梦寰的房中。
杨梦寰刚刚运息完毕,起身说道:“兰姊姊情形如何?”
沈霞琳道:“兰姊姊似是已陶醉在那锣鼓声中,日夜孜孜不倦于击鼓打锣。”
杨梦寰道:“六宝和尚呢?已经数日未曾见过他了。”
沈霞琳道:“我正要告诉你,那小和尚似是中了邪魔一般,一直盘膝打坐,不言不语,起初两日,还进些饮食,近两天来,竟然滴水不进,咱们水月山庄中闹的天翻地覆,他竟是若无所觉一般。”
杨梦寰道:“有这等事,他现在何处?”
沈霞琳道:“他前日对我说过,三日中不能惊扰,明日中午限期才满,我答应了他,自是不能失信了。”
杨梦寰心中暗暗忖道:那小和尚傻里傻气,难道参悟了佛门妙谛不成,不要是中了什么邪才好。
心中念转,口中却对沈霞琳说道:“好,咱们明日中午再去看他,这几日来,虽然平静无事,但咱们不能不小心戒备,你一人煮饭洗衣,还要打扫庭院,实在很辛苦了。”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婆婆教我这些事,我已学的十分熟悉,这几个人,换洗吃饭,做起来十分轻松容易。”
杨梦寰道:“再过两日,兰姊姊找出锣鼓的奥秘,咱们就轻松了。”
沈霞琳望望天色,道:“我该去洗衣服了。”缓缓转身,漫步而去。
杨梦寰望着她长发披垂的后肩,只觉她长大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缓步出室,直向前厅行去。
流目四顾,只见前厅后院中偌大地方,不但打扫的十分干净,而且连花木也修剪的十分整齐。
行到厅前,只见木门紧闭,正待举手推门,忽闻弓弦声响,转身望去,一颗弹丸。迎面打来。
杨梦寰一皱眉头,横向旁侧闪开。
但闻砰然一声,那弹丸击在砖壁上,暴散出一片白色的粉未。
杨梦寰一皱眉头,正待后退,突觉一股奇怪的香味,扑入了鼻中。
他已警觉到情形不对,赶忙运气,闭住呼吸。
那强烈香味,已使杨梦寰意识到是一种烈性的迷魂药物,只要再吸入少许,立时将无能抗拒而晕倒,只有暂时闭住呼吸,设法运用内功,把那吸入腹中的少许迷毒,排出体外,再行出手。
心念一转,装作中毒晕迷之征,仰身向后倒去。
这当见,一条人影,疾如鹰隼一般,跃入庭院,一把抱起了杨梦寰的身躯,疾向外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