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紫禁城门外石砖染血,斑驳一片,抄家的圣旨连夜落下,徐家满门皆入狱。
徐言姝看着王公公手中托盘上的毒酒,嘴角扯了扯,似疯癫般将殿中摆设砸了个遍。
怎么会败?
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就败了?
她恨,一如往常地恨极了兰音,死了这么多年,还留下一个孽种害死她的孩子!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徐言姝听王公公口中所说的满门抄家,情绪更是激动,她父亲是北尧第一文臣,没有功劳有苦劳,说斩就斩,无情无义。
“您还是好生喝了这杯酒上路吧。”王公公忽视掉她的吼叫,看她不从,挥了挥拂尘,身后两个太监过去控制住她。
一位嬷嬷亲自掰开她的嘴,将这杯长久折磨人的毒酒灌下去。
一杯就死可太便宜她了,这是姜云曦让人偷偷置换的毒酒,陛下默许,徐言姝饮下后定会心如蚁蚀,头疼欲裂,浑身经脉寸寸搅动……
当初兰贵妃受了多少苦,她都该亲自承受一遍。
感受一下临近地狱的绝望,生不如死。
“往后她的一日三餐按宫女的份例送,你留下看着,不准人自杀。”王公公吩咐完就转身离开。
“是。”
又是一夜,萧言策在赐死的圣旨上落下最后一笔时,门外脚步急促,守卫天牢的士兵气喘吁吁,跪在大殿。
“陛下,瑞王他……自戕了。”
朱笔坠落,墨水在圣旨上晕染一团。
萧言策看着上面“赐死”二字,久久没有回过神,挥手让士兵出去,自已坐在清冷的大殿,抬起头来,金碧辉煌的装潢映透火苗光影。
罢了,往事暗沉不可追,一切皆已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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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造反逼宫一事被萧言策强行镇压下去,不允许百姓私下议论,这才过了十日,京城就好似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般,唯一变的,是空寂的丞相府和瑞王府。
相府男丁斩首,女丁送往边城贩卖成奴,永世不得归京。
这一阵腥风血雨过去,京中安谧了不少。
紫金茶楼依旧生意火热,三楼包间,四人相对而坐,千姝月拉着姜云曦占据一侧,某两人不太满意,看了看对面脸色,没说什么。
她开心就好。
“公主无聊不?我们回家好不好?”萧逸尘伸了个懒腰,余光瞥了眼脸色阴沉的不得了的某人,试探性问了句对面人儿。
“回家才无聊,我不回去。”千姝月抱着姜云曦一只手,看她手腕上晶莹剔透的山水墨色玉镯,好奇心作祟,戳了戳:“我都没见过这种飘花的。”
“公主喜欢?”姜云曦柔柔问她,有要送人的意思。
彼时,萧逸尘已经站在千姝月身后,看三皇兄的示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赶紧弓身把人从背后抱起来。
“公主,我给你买这种好不好?我们回家。”
“萧逸尘,你放开我~我不回家!”
千姝月拧不过他,脚刚落地准备跑回去,又被人拦腰抱起来,直接抗在了肩上,由她双腿扑腾,就是挣扎不下来。
“萧逸尘,你今晚自已睡书房去!”
“我不要跟你玩了!”
小公主脾气上来了,嘴上丝毫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