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说着就要往外走。
先前她在牢里撑着不说,是因为不想轻易拉沈知年下水。
沈知年毕竟是沈家的一家之主,又官居六品,有沈知年在,她的儿子也好有个好前程。
可如今不一样了。
如今沈知年已经死罪难逃,多一项罪责有什么关系?
沈家迟早是要散了的,她的清白更重要!
杜氏口中嚷着要去讨回自己的清白,老太太厉声吩咐道:“把她给我拉回来!”
旁边两个老婆子,你看我,我看你,面色为难,没人上前。
老太太和大娘子,她们真不知道该听谁的。。。。。。
见无人上前,老太太只能自己上前,想要拉住杜氏。
“你回来,你还嫌知年不够受罪吗?反正沈轻因已经撤讼了,于你并无半分影响,若你再去堂上搅闹,说不得知年又得受刑。。。。。。他如今已经十分煎熬了,你还想害他!”
杜氏不依:“那我呢,我的清白呢?”
老太太冷哼:“你以为你攀上知年,你就清白了吗?彩儿的的确确是你身边的人,是安排去的碧溪苑,你清白得了吗。。。。。。”
杜氏非要去,老太太非不让她去。
两人不知不觉间便拉扯起来。
沈溶月一进二门,就瞧见这一幕,顿时脸色黑的可怕。
“够了!”沈溶月大声道。
她生气的瞪着二人:“你们还嫌沈家不够丢人现眼吗?婆媳二人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杜氏和老太太猛然一怔,停住拉扯。
“月儿,你怎么回来了?”杜氏面露惊喜,松开老太太,上前来拉沈溶月的手。
自上次老太太过寿之后,便听说女儿被禁足院中,她便一直放心不下。
没想到今日王府竟能允她回娘家来!
沈溶月看着杜氏,眼中满是失望。
她压低了声音:“娘,您与祖母这般争执,无论为何,传出去总归是你这个儿媳妇理亏,你难道还嫌被人骂的少吗?”
杜氏面色一红。
刚刚的确是有些冲动了,一时忘记了外面那些个闲人。
“月儿,你不知,你祖母她。。。。。。”
杜氏有心说那五千两银票的事儿,可当着几个在场下人的面儿,实在不方便说。
沈溶月打断杜氏的话:“娘,您与祖母争东争西的事儿我不想知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何那日沈家人会带着银票和账本突然出现在公堂上?”
先前她被禁足,只从朱婆子那儿知道,她的父亲沈知年是通匪了。
可刚刚来的时候,恰好遇上两个衙差打扮的正在闲聊沈家的事。
说京兆府的大刑都没能撬开沈知年的嘴,反倒是沈家自己人用一本账册和几万两银票撬开了沈知年的嘴。。。。。还说,若是没有那账本和银票,沈知年只怕还不会认下杀人重罪,还不见得死刑。。。。。。
杜氏不明白沈溶月问这个何意,愣怔间,反倒是老太太先开了口。
“自然是为了沈家其他人不受牵连,免受流刑之苦啊。。。。。。”
沈溶月不解:“牵连?流刑?你们这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