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壮士,你姓甚名谁?是何方人氏?”皇太极故技重施,再次温言道。
那个士兵忍住伤口处的疼痛,两只眼睛惊恐的掠过大帐中这些金钱鼠尾的鞑子,最后把目光定在刚才那个
身分离的明军士兵上,在通事的催促下,这个人哆嗦着道:“小人原是皮岛百姓,沈世奎死后,小人听说旅
顺能吃饱肚子,便,便入了罪军营……”
“哦”
皇太极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他有心诱降几个游击营的士兵,到时候安排到使者中,用来羞辱杨波,没想
到这个士兵却是才加入游击营不久的新兵,对于杨波这个迅崛起的对手,皇太极除了愤怒外,还有强烈的好
奇心,他不愿放过任何了解对手的机会。
想到这里,皇太极对通事努了努嘴道:“给他拿条凳子,扶他坐下,朕想跟他谈谈”
那个士兵有些局促不安,又时不时皱着眉头。
“既然你是皮岛旧人,自然是听过我大金的威名的,现在你若是愿意改过自新,降了我大金,朕便不计较你
的过往,不但即刻给你治疗,还给你抬旗,若是像他一样冥顽不灵,莫非你以为朕的刀不锋利吗?”
皇太极最后一句话已经是声色俱厉,那个士兵吓的心惊胆颤,连连道:“大人,大人,小人愿降,愿降!”
皇太极朝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个侍卫上前揪住他。正正反反打了十几个耳光,那个士兵吓得魂飞魄散,不
住的哀求。
“虽然你还没资格做朕的奴才。不过见到朕,还是要叫主子的,既然你愿降我大金,咱们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就不能不懂,以后切不可再称什么大人了,朕打你也是为了你好。”皇太极温和的说道。
那个士兵在通事的指点下,忍住痛朝皇太极磕头。道:“主,主,主子!”
阿巴泰笑骂道:“这个奴才原来是个大舌头”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皇太极挥了挥手。周围顿时安静下来,皇太极俯身问道:“在给你治伤之前,朕还有几个问题要询问你,
你们游击营编制到底是怎样的?雷霆旅又是什么玩意?你们平日都训练那些内容?火绳枪营到底有多少火器?
那种两个轮子的小炮是什么时候装备的?”
众人知道问到了关键处。个个都竖起耳朵倾听着。游击营他们已经了解很多,但这些细节始终是一个个独立
的片段,他们听得越多,心里却是更加的迷茫,他们始终不明白游击营的军事体系到底是怎么一个构成法。
那个士兵也是张口结舌,他加入罪军营不久,除了日常训练还能说出一点点门道外,其他东西懂得不多。皇
太极反复询问,始终不得要领。
“那你就说说。杨波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甘心的为他卖命?”皇太极转移了话题
“好处?”那个士兵想了想道:“只要在旅顺当兵吃粮,便每人能分一百余亩土地,家人也没有后顾之忧,
各种本色粮饷也是按月放,小人虽然加入不久,也领过两个月的饷银的”
皇太极点点头,又细细问了问其他东西,可惜这个新兵所知道的东西实在有限,便挥了挥手,让人把他拖
了出去。
皇太极闭目沉思良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转身问众人道:“游击营招收的也不过是最普通的农夫走卒之辈
,为何短短几个月训练,他们便能悍不畏死,甚至能与我最为精锐的白摆牙喇们相提并论?”
众人面面相觑,岳托迟疑说道:“陛下,听说游击营训练之法颇为不同,他们有老兵为,称为排长,连
长等,负责教导新兵技艺,奴才也曾听过,旅顺军纪极为森严和繁琐,胆敢违纪者轻者军棍,重则斩,而且
他们还实行连坐之法,士兵获罪,全家都连坐,收回田地,赶出旅顺等,种种处罚不一而足,奴才以为,杨波
正是凭借着饷银优厚,军纪森严这几点才练出一支强军的。”
岳托话才说完,众人连连点头,在没有人比他总结的更为详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