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老爷为何会比其他几位老爷少爷们晚回来这么久,下人们是不知道的。而至于二老爷是怎么才能回来的,下人们就更不知道了。府里的女人们除了钱碧清知道的稍微清楚点,其他人也就顶多知道是因为李兴楠与盐官相勾结才引起了这么多的事儿。
总之,李兴楠的事情,李老太爷封锁的十分彻底。
对于李兴楠回归的事情,钱碧清倒是显得比李安禧还要高兴一点。她觉得自己作为儿媳妇,怎么也得表现一下孝心才行。有句话说了,家和才能万事兴
也就是说。虽然为了将她这位公公弄出来,老太爷似乎下了大血本。用李安禧的话说,用掉了李府一半的身家才换回了李兴楠的十年牢狱。,李老太爷用银子把人给买回来了。钱碧清初时虽然有些诧异,但也不至于不能接受。现代时还会发生“我爸是李刚”这种事情呢,就不要说律法处处是漏洞的古代了。
这个时代虽然不像明清时连官都可以花银子买来,但有银子还是能干很多事的。特别是如今皇上为了巩固国防,正在努力的扩充国库的钱粮,像李府这种人家,其实就是被宰的既定对象。如今,李府也是在顺应天命,拿银子保人罢了。、
于是,为了表现自己和李安禧的孝心,钱碧清让人将李兴楠的院子上下收拾了一通,整的干干净净的。原来那些床帐被褥也都让人换了新的,还在房间里做了细致的清扫,并去庙里求来了灵符,去去晦气。当然有么有用的钱碧清也不明白,她只是听林氏那么交代了,于是就去求了。
不但如此,她的家具行已经开张了,因为是挂了两位雕花师父的名头,所以倒是没有受到李府的影响。生意开张虽然并不红火,但却也有专门冲着两位师傅慕名而来的客人。钱碧清前段时间一直没空忙活这个,倒是那两位雕花师父将事情一件件慢慢理得十分清楚。
于是,家具行顺利开张了,虽然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但也做成了两件订单。而农庄里还剩下了几套新做好的沙发茶几,钱碧清干脆就让人抬了一套来放到了李兴楠的房子里。
家具行现在生产的沙发都是按照古人喜欢的花样去做的,虽然在钱碧清看来有些不伦不类,但这些古人们接受起来去相对容易了一些。所以当李兴楠回来看到这种东西之后,虽然没有夸赞出口,但也点了点头。
能让李兴楠点头,钱碧清就觉得大功告成了。至少现在他跟自己点头示意了,总比之前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的好。不过这样的反应显然不能让李安禧满意。清儿这几天的辛苦他可都看在眼里呢,可这老头子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父亲既然回来了,就把剩下的事情跟儿子尽快的交接一下吧。如今府里的生意基本上只剩下山东内部的这些了,如果再不好好整一下,说不定明年这些人就没饭吃了……”李安禧懒洋洋的对李兴楠说道。
李兴楠瞪向李安禧,满脸怒色却隐忍不发。钱碧清着急的直拉李安禧的袖子,心道这人怎么这么不知趣呢?如今可正是跟自己老爹重修于好的时候啊,为什么非得说这么难听的话来激他?
不过李兴楠却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一脸笑意的回看着李兴楠,丝毫没有被他吓到的样子。他那笑容看在李兴楠的眼里,满满的全是讽刺。李兴楠觉得胸腔憋闷的让他想要怒吼,但在眼前这个儿子面前,他作为人父的尊严不容许他有丝毫的失态。
于是,在经过了一阵可怕的沉默之后,李兴楠回道:“好,那就从明天开始吧。”
李兴楠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闪了下神之后有些无趣的点了点头,说道:“嗯,那我明天再来看父亲吧。如此,我们就先告退了。”
说着,他拉着钱碧清的手就向外走。钱碧清无奈的抽回手,匆忙像李兴楠行了个礼,也跟了出来。可她还没跟上李安禧呢,便见他又拐了回来。
钱碧清一愣,只见李安禧来到李兴楠的房门口,高声说道:“父亲,儿子忘记告诉您了,周姨娘已经被爷爷关进家庙了。说是生了孩子再处置她。你要是想保住她的命,还是尽早去求求爷爷吧。”
“滚!”房间里终于传来李兴楠的怒吼声。李安禧嘿嘿笑了笑,拉着早已经傻了眼的钱碧清跑出了院子。
“哈哈哈……”花园里,李安禧笑得十分没有形象。
钱碧清无奈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恼。她拉着他的胳膊,冲他低吼道:“你别笑得这么用力,小心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还有,你笑得那人他是你亲爹!你到底有没有孝心啊?”
“哈哈哈……清儿,可是他刚才的样子真的很好笑啊。还跟我装,最后还不是发火了。哈哈哈……”李安禧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副完全失控的样子。
钱碧清无奈的仰头看了看亭子外头的天空,干脆下手掐住他上臂内侧的软肉,趴在他耳边低语:“你若再这么笑下去,信不信我直接让你哭啊?”
“停,停!清儿,我不笑了,你快松手,好疼啊!”李安禧急忙求饶,不敢再笑了。
“唉,那个是你的亲爹,我的公公,真不明白为什么你要一直跟他对着干。安禧,公公他刚从牢里出来,肯定是心里最难受的时候,你这么气他实在是……”钱碧清不知道怎么说了。
如果是她老爸在外头打了人被关进了派出所,回来时她一定会撒娇的抱着他狠狠诉一下担忧之情,顺便做自己会做的那几个小菜来表表孝心的。她一向跟自己的老爸关系亲密,因为他们两个在家里是被老妈一个人欺压的对象。他们不仅有父女之情,还有战友的情意。
所以,到了现在,钱碧清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李安禧会和自己的父亲关系这么僵。就算是以前他小时候曾经伤心过,但父亲就是父亲。钱碧清相信,世界上的父亲没有一个是真的不疼爱自己的小孩的。无论有什么误会,父子之间都应该能够互相原谅才对的。
如说说爷。可是眼前这一对显然不是这样的。至少,李安禧似乎一点也没有要与他爹和好的意思。而李兴楠……钱碧清就不知道了。在她看来,总觉得李兴楠每次看到李安禧时,虽然目光是恼怒的,但却没有过厌恶。或者说,他打心底里应该还是爱着自己这个儿子的吧。
“清儿,我没有办法将他当做爹。他对我而言,只是给我生命的那个人而已。”李安禧收了脸上的表情,轻轻将钱碧清环在怀里,慢慢的说道:“母亲死了之后,他便一度沉浸在女色之中,完全不问我的死活,只有奶娘一个人照顾我。
爷爷那个时候常年在外头经商,他根本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孙子。而那个人,他根本就无视我的存在了。于是下人们渐渐的就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清儿,你知道吗?
我三岁的时候,受了场风寒。因为没有人给请大夫,最后都病到人事不省了,是奶娘抱着我,拼着挨打将他从女人的床上叫了起来,我才免于夭折。
后来,他可能也觉得任由我这么下去可能会死掉,于是,他干脆将我塞给了他后院的小妾。后来我知道了,当初母亲并不是死于难产。而是因为那个小妾使计让她吃了早产的药,所以才让母亲因为产婆请的不及时,最后大出血而死的。
可是这一切,他完全没有查过。甚至在我五岁的时候,那个小妾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