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握着手中的号码牌,心绪有些激荡。
连着两个月的运作,她几乎掏空了一多半的身家,这才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她将帷帽遮下,在向曦的陪同下将手中号码牌递了过去。
向曦仔细地帮她理了理衣襟,又整理了下帷帽,这才安静地退至身后。
今日玉棠特意穿了件藕白色绣棠花的襦裙,水红色缎带自心形小领下穿过,再披一条鹅黄色软纱披帛,看着很是端庄秀丽。
验看号码牌和邀请函的门卫都不由多看了几眼。
不愧是来这等集会的书香门第的小姐,哪怕帷帽遮掩其容貌,依旧挡不住通身的灵气和气派。
就连跟在后面的,着淡粉衣服的小丫鬟,都看着通文墨,懂诗词,是个极有教养的。
“二人是贵宾,进了正堂,右手边的有楼梯可以直接上二楼。”
玉棠微微颔首算是谢过门卫,随后便带着向曦一路往里间走去。
玉棠那日给沈俊南回了消息后,便给云州去了信。
她让向曦安排好交接,然后将棠花小铺这两年所赚的银两,除了支撑日常开支的部分,其余全部去钱庄换成飞钱,带着上京。
玉棠这边也派了胡瓜和胡豆过去接应,生怕向曦一个小姑娘带着这么大笔钱出事。
胡苗也很争气,现在南颜记常做的糕点,他已经能学到玉棠八九分的水平了。
后厨的品控玉棠交给了胡苗,财物管理交给了唐之南,刚好也能留下来照顾容念和向黎。
她则同向曦一般,将大部分银钱都换成了飞钱,慢慢朝京城行去。
向黎一开始不依,“夫人,您现在伤口也就愈合不久,怎么能长途奔波,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呢?”
玉棠只能好声好气地安慰,还把向曦也会去京城的事情也说了,才总算堵住了向黎叭叭个不停的小嘴。
唐之南则是不满意她打算那独自去京城这事。
她们两个之前走在繁华的街道上都能出事,一个人去京城也太危险了。
玉棠则不紧张。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罪受多了,她的感官变得比以往都敏锐了许多,她一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暗地里监视着自己。
但是,这种视线并无恶意,就跟个摄像头似的,无情冷漠地记录着一切。
她想了想也就有了头绪,估计是谢容锦留下来的监视顺便保护自己的人。
估计就是顾九薛七他们那帮人。
有这些人在身后跟着,她自己一路马车不停,应该不会出什么麻烦事。
望着包间上方写着的“雅兰”二字,
玉棠并未着急进去,反倒是先和向曦分开,在周围观察了一圈。
见一切正常,二人这才先后踏入包间。
哪怕是拉上了包间门,玉棠和向曦也都未取下帷帽,至多也就是喝水的时候,将手从帷帽间伸出,拿茶杯进去喝几口润润嗓子。
不多时,下面便热闹起来,互相恭维夸赞的声音响成一片,听得人耳朵和脑袋一起难受。
玉棠兴致缺缺,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茶杯。
一阵清脆的铃响过后,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