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衡很是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就你?君子?”
玉棠才不在乎,她开店做生意的,让人生气血压升高的客人可没少见过。
杨玉衡脸色再难看,好歹还占个帅字,发怒也是赏心悦目的。
她才懒得管对方啥心情,自顾自地抬手击掌。
而后掏出一枚小小的口哨,对着窗口吹了几声。
“杨公子不介意我报个平安吧。”
杨玉衡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直接把人杀了,把口哨抢过来随便吹几下不就好了吗?
玉棠却仿佛能看穿他的心理活动一般。
“杨公子,这哨声有高有低,约定的高低声音不对,依旧不行。”
玉棠脸上笑嘻嘻,杨玉衡的心里却已经将眼前的女人骂了千万遍了。
算了,算了,这个女人还是远离京城的好,真要是被谢容锦找回去跟自己的妹妹打擂台。
谁胜谁负,怕是难料。
容念一直安静地趴在玉棠怀里,在杨玉衡的注视下,坐上了马车,缓缓离开。
直到马车远离了泰安楼好一段距离,容念才终于在玉棠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娘亲,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跟向黎姐姐和爹爹出去,这才着了贼人的道,害得娘亲受伤了。”
玉棠只感觉心碎成一片又一片,分明是有些人仗势欺人,却要这么个几岁大的孩子来承认自己做错了。
“一切都过去了,娘亲也没事,念儿不需要责怪自己。”
玉棠不停地抚摸着容念的后背,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
小家伙不再说话,却依旧埋在玉棠小声啜泣着,不一会儿,玉棠的胸口便湿了一大片。
玉棠也不再多劝,任由容念发泄着。
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都见鬼去吧。
做她的孩子,只需要健康安稳的长大,有情绪就发泄,会哭会笑,做一个健全的人就很好。
她轻吻着容念的顶发,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一阵酸涩。
容念的眉眼同谢容锦长得越发相似了,这让她总是有时会恍惚一下,她似乎在教养着小时候的谢容锦。
哪怕,现在的谢容锦是个生人勿进的古怪性子,小时候也该是这么个可爱的奶团子。
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教育,才长成现在这么副怪样子。
她任由容念哭着,思维开始到处发散。
直到又听到一阵铁锤相敲击的声音后,才赶忙出声让车夫停了下来。
掀开车窗的帘子,对着在卖爆竹的老人温和一笑。
随后丢出一个钱袋子给对方。
“您的爆竹和花炮我都买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老人家一掂量眼前的钱袋子,浑浊的双眼都不由迸发出些许光彩。
“小娘子,你刚刚让我放几声爆竹的钱已经给过了,不用再给了,这太多了。”
“刚刚多谢您了,而且这不是凑巧嘛,孩子还没玩够,我买些回去让他接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