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心里明白,一定要打起精神,绝不可出什么漏子。
“民女谢夫人关心,吃食起居一切皆安。”
詹氏微微点头,“玉棠姑娘和我不必这么客气,我家小子是什么德性,我还是清楚的,你若真是住得好,又怎会气色不佳呢?”
“与世子爷无关,是民女有其他心事挂碍,这才容色憔悴,污了贵人的眼睛。”
玉棠说着便起身行礼请罪,詹氏并未阻止,任由她站了好半晌,这才示意云若去把人扶起来。
詹氏依旧唇角挂着淡笑,“玉棠姑娘不妨直说,看我可能帮上些忙?”
玉棠心中一松,自己刚刚说得没什么问题。
人家侯夫人怎么贬损自己的孩子,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她若是顺着说,跟傻叉有什么区别。
“说来惭愧,民女几日前同夫君与孩儿出城返回云州,不小心走散了,现下不知他们在何处,民女自是心焦他们的安危。”
玉棠并不直说唐之南和容念他们被关在这个宅子里,只说了部分事实,将谢容锦给摘了出去,好探探詹氏的口风。
詹氏闻言,看向玉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她并未直接回答玉棠的问题,反倒又甩出一个问题。
“同家人走散几日,玉棠姑娘不去寻,却落脚在此处,是有什么新的打算?亦或是,想要寻个更大更舒服的落脚点?”
这是担心玉棠不过是假意托词担心亲人,实则是故意吊着谢容锦,甚至更进一步,想要在侯府登堂入室。
“民女于夫君,于孩子,都爱若性命,一旦重逢,自当赶忙回云州,以求阖家团圆。”
玉棠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情愿说下面的话,“世子爷宅心仁厚,愿意在危难之中帮扶民女一把,民女感激不尽。若世子爷不嫌弃,民女愿献上各种秘方,感谢世子爷的帮助。”
“民女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心意,绝无僭越逾矩之想。”,玉棠说完便想跪下立誓,却被云若眼疾手快地扶了起来。
“我家夫人最是不喜这些,姑娘还是莫要动不动就跪拜的好。”,云若扶着她,在她耳边快速耳语一句。
玉棠心底冷笑一声,刚刚又行礼又拜的时候,怎么不见云若出来说这些。
现下不过是得了自己的承诺,觉得事情妥了,这才愿意给她些好脸色罢了。
“令郎同他的丫鬟应是绝食了几日,不过已经恢复饮食了。他们三人现在都在一处,暂时都没有什么危险。”
詹氏终于将唐之南他们几人的情况缓缓吐出。
玉棠只觉得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
听到容念绝食,她心脏都跟着抽痛了一下,可是,知道他们三人现在在同一处,可以互相照应着,又不由宽心不少。
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詹氏口中的“暂时”二字,这是在给她上时限呢。
若是她说一套,做一套,以詹氏的手段,这三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京城的任何角落里。
“不知玉棠姑娘打算何日去寻,是否打算再修整几日?”,詹氏神色淡淡,眼中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
既然知道了容念他们暂时无碍,玉棠的底气也就足了几分。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民女惜命,自是一刻都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