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最平常不过的无聊小事,谢容锦却看得津津有味。
温暖,宁静,带着家的饭菜香气,美好得仿佛一场幻梦。
而他,也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见中,看到了许多面的玉棠。
他怜惜她在侯府时的柔弱可人,也喜欢她做事管理时的雷厉风行。
就连谢容锦都觉得奇怪,他于玉棠的心动起于她的顺从柔和,见她精明盘算时,却也不觉讨厌,甚至觉得生动。
他怕是真的脑子不对了……
“世子爷,京城那边来消息了。”,薛七在谢容锦耳边轻声禀告。
谢容锦将手中纸张展开,只有寥寥几字,“私火案有进展,速归。”
他将手中纸条放在眼前的烛火里点燃,直到全部烧为飞灰才起身。
他想说告辞,却实在不忍打扰眼前温馨的场面,只是对薛七使了个眼色,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待谢容锦的马匹从院门远离,玉棠才放下毛笔,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谢容锦这几月,基本上十来天就会来梁城一次。
基本上都是当日来,当日归,也未再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好像真的就是来梁城随意看看,没有任何目的。
这样的谢容锦实在是让玉棠陌生,却又觉得如此也很好。
杨玉安再见到谢容锦时,她手上的伤都快好的差不多了。
她依旧噙着得体的笑容,对谢容锦嘘寒问暖,只是不再刻意亲近了,就连解披风这样的事,她都不会去做了。
她这些时日为了做平各处的账面,已经有些分身乏术了。
“小厨房做了凉粉,阿锦上职实在辛苦,我去端些过来。”,杨玉安笑着往外走。
谢容锦却突然出声了,“玉安,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芊容和芊音有些紧张地对视一眼,都不敢言语。
“阿锦原还是关心我的啊……”,杨玉安站在门厅处,慢悠悠地叹了口气。
外间暑热,谢容锦本就有些烦躁,听到杨玉安这般说话,心中恼意更甚。
“玉安有何不满,直说便是,何必这般言语?”
杨玉安嗤笑一声,转过头望向谢容锦,“阿锦说这话时,不觉得亏心吗?”
谢容锦只觉得脑壳发胀,喝水的兴致都没了,起身就想走。
“我还有公务没忙完,东西送去书房就好了。”
杨玉安直接堵在了门口,冷声叮嘱道:“芊容,芊音你们先下去。”
二人对视一眼,很有眼色地关上了门,同时还将附近的其他仆从都赶到外院去了,保证周围没有其他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谢容锦站着桌案前,看向杨玉安的眸色渐冷。
“阿锦倒是怪罪起我来了,我倒是想问问,全京城有哪家夫人能几个月都见不到夫君一面的!”
谢容锦不动,杨玉安便朝着他走去。
她停在谢容锦一步之遥的距离,容色委屈,泪盈于睫。
“自去年年关起,京中就不太平,你也都是知道的,今日这是突然闹什么?”
谢容锦眉头蹙起,不知道为何杨玉安会这般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