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安盯着谢容锦的背影离开,心中忖度,谢容锦这是不打算去找玉棠,专心去共事来了不成?
又是什么事情能将他耽误在此?
只是一转念的瞬间,杨玉安招手叫来芊音:“我看薛七这是在打哑谜呢,你准备马车,我要跟着去看看。”
芊音立刻备好马车,上了马车杨玉安换上寻常布衣,戴上一个面纱,从车帘缝隙里面朝外看着。
京都城中不能飞快马,谢容锦再着急,也只能坐着马车过去,杨玉安的马车便在后面远远跟着。
一路来到大喜班,杨玉安也先下了桥,缓缓靠近。
大喜班子的孩子们都在训练,看到杨玉安进来也没多少人理会,毕竟班主们都在棚内说话。
班主妻子奉上一杯上好的茶,可是谢容锦此刻也没心情喝茶,催着教习先生说明。
教习先生接了一大袋银子,仔细回忆起来。
“玉棠这孩子啊,家中还算是不错的,谁知道得罪了一个什么权贵的,被弄得家破人亡,我正好是住在他们家院子隔壁,孩子就找上了我。”
“说她母亲病重了,需要钱,愿意跟着我学艺。”
教习先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孩子容貌好,天赋也高,是吃我们这一行饭的。”
“日常艰苦的训练,她也总是笑脸面对,经历这些事情,我就没见过还能这样开朗的孩子。”
谢容锦为玉棠的经历而感伤,决心要尽力弥补她曾经受过的苦难。
“然后就是上台了,玉棠第一次上台就是在尚书府中。我记得很清楚,尚书的公子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尚书老爷就邀请了我们这些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们去表演。”
“就是这一次!”
终于要说道重点了,谢容锦有些紧张起来。
教习先生也被谢容锦突如其来的叫声惊了一下,谢容锦也不在意,将一副他重新绘制的只有装扮没有五官的画递过去。
“当时玉棠可是这身打扮?”
教习先生仔细看了看道:“就是世子你画中这个打扮,世子你的记忆还真好啊,若非是大喜班现在还在用这一套戏服,我都记不住了。”
谢容锦激动不已,按捺住情绪,继续追问:“她不是在唱戏吗?怎么会在尚书府中的花园中闲逛?”
教习先生将画递给世子道:“玉棠那孩子演得好,讨人喜欢,得了不少奖赏。尚书夫人还允许丫鬟带着她在花园中去看花。”
是了!
谢容锦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将那样打扮的玉棠看做杨玉安了,因为她身后跟着几个尚书府的丫鬟。
当时他在府中哭泣的时候,是玉棠拿着采摘来的鲜花送给他的,那个灿烂若阳光一般的笑容女孩,也是玉棠!
教习先生没有察觉谢容锦的失神继续说道:“那之后的一次演出,她不小心从戏台上摔下来了,昏迷了好几日,大家都以为她不行了,结果她又醒来了。”
“那之后玉棠便有些变了,之前学的那些东西全部都做不来了。班主可还记得当时请了大夫过来看得?”
班主点头:“这几日我也想了很多,想起了不少事情。玉棠那孩子大概是病糊涂了,醒来的时候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教习先生点头接过话茬:“我们只当是她的母亲去世的缘故,后来她离开了戏班,就听说她卖身葬母,被一个大官府邸买了进去。”
谢容锦点头,一切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