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恭敬地应了,那人抬眼跟上了黑衣男子的脚步朝东而去。
待得他们离开之后,无赦才自一家木雕摊位上抬起头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勾起嘴角。他转过头去,自摊位上拿起一个桃木雕成的小猫,笑着说道:“店家,这个我要了。”
“唉,四纹钱。”那店家探身看了看他手上的雕件,抬起头笑着答道。
“给。”无赦递上钱,拿了那只小猫,转身跟着那两人的脚步向东走去。
凌阳侯府内,刚刚服完解药的凌奕已然睡下,华歆经由御医诊治确定已无大碍之后,也已然去了西苑住下。大夫和御医们,则在凌瑞的安排下,着人送出了府去。
这喧闹了一夜的凌阳侯府别院,随着大夫们陆陆续续地离开,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裕德轻轻为凌奕带上房门,转身看了一眼站在院中的凌瑞,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快步走至他身边,低声说道:“二公子,您还是回院休息吧。”
而凌瑞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并不做声,只是看着被裕德带上的房门发起呆来。许久,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看着裕德道:“大哥歇下了?”
“嗯,主子已经睡下了。”裕德点头答道,抬头看了看天色,又低声说道:“二公子,天都快亮了,您也去歇息吧。”
“可是大哥他……”凌瑞面色担忧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安心去歇息?”
“您这样主子更加无法安心养伤。”裕德顺着他的目光,继续说道:“二公子莫忘了,主子不在了,这侯府的大小事宜,便要您做主了,若是您再倒下,这侯府上上下下,便更加不知该如何了。”
裕德的话,让凌瑞表情一变,他有些吃惊地看着裕德,挑了挑眉,而裕德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已然敛目垂首站在一旁,似乎凌瑞不走,他便要一直站下去一般。
“裕德,你跟在大哥身边,有些年了吧?”见状,凌瑞叹了口气,转身朝院门走去,他一边走,一边问道。
“是,奴才跟着主子已经十三年了。”裕德躬身答道,像是被凌瑞的话勾起了什么回忆一般,轻轻笑了起来。
凌瑞看着他的表情,轻叹一声,说道:“十三年,这日子过得真快啊。”
“是啊。”裕德笑着点了点头:“初见主子的时候,他还只有三岁。”
“那时你怕也不大吧?”凌瑞闻言笑了笑,抬脚跨过院门,说道:“你也不比大哥大多少,听说,你是从宫中出来的吧?”
“是。奴才当年有幸被先皇选中,送入侯府,才有机会跟了主子。”裕德点头答道,出言提醒道:“二公子小心脚下,这里前些日子有些积水,还不曾着人修理。”
“有大哥当你的主子,也算是你的福泽了。”凌瑞这般说着,轻巧地跨过那积水的水洼,转过头去看着裕德道:“有时,我倒是觉得,也该同大哥一般,选个内侍了。”
“二公子的年纪,倒也是该选个内侍的时候了。”裕德轻笑着点了点头应道。
凌瑞听了,轻笑一声,倒是没有说话。两人说话之间,凌瑞已然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裕德领着他进了院门,又吩咐了院中的下人们,小心照料。而后转身对凌瑞行了个礼,便要离开。
“你去忙你的吧。”凌瑞点了点头,冲他挥了挥手,便入了主屋。
裕德看着下人们将房门带上,又在院中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而此时,本该是已然歇下的凌奕,却皱着眉头坐在床上,看着床头的红衣少年,一言不发。那红衣少年见他面色不虞,也不在意,只是笑着递上一个东西,说道:“送你的,莫生气了。”
“为什么不说?”凌奕看了一眼他掌心上的桃木雕成的小猫,也不伸手去接,开口问道。
“一时忘记了,便没说。”华歆见他不为所动,叹了口气,将那小猫随手放在一边的小几上,看着他道:“先不说这些,那些人的来历,你可知晓了?”
凌奕看着华歆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
“宫里的人?”华歆见状敛了笑容,低声问道。
“为何你会这么想?”凌奕看了看华歆,伸手自小几上取了那小猫,一边把玩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