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风大,我是不会出去的了,要嘛就你进来,不然就拉倒。”她索性作势要关门。
啧!搞什么?究竟谁才是老板?穆朝阳恼怒地瞅着她。“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进去就进去。”
“请。”苗艳青手一摆,暗笑到肠子打结。
“哼。”他负着手优雅走了进来,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她款款轻笑、替他斟了一杯茶。为了要杀杀她的威风,穆朝阳端起茶杯,故意挑剔地道:“你这儿也不怎么样嘛,气氛不佳、环境不优美、摆设不风雅、空气不流通,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字:俗!”
“那真是对你失礼了。”她露齿一笑。“不过请看清楚,这里是你家。”
他刚喝进嘴的一口热茶全喷了出来。
“哎呀,茶不好喝吗?真不好意思,谁教我们这个小地方气氛不佳、环境不优美、摆设不风雅、空气不流通,自然连茶也是不好喝的了。”可恶,反被她倒打一耙。
穆朝阳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后,才故作无事地清了清喉咙,开口道:“我来,不是找你斗嘴的。”
“是,”她偷偷一笑,面上好不正经。“老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我是来告诉你,关于家庭教师的月俸福利以及生活守则。”
“是,请说。”她笑吟吟地道。
这还有点样子。
“嗯咳!”他把杯子一放,手中墨扇轻轻一点。“试用期间月俸五十两,供三餐食宿,通过三个月试用期就正式聘用为专职教师,月俸一百两,供三餐食宿加消夜点心两顿,年终两个月花红。”
“哇……”苗艳青睁大双眼。
“还有,半年提供一次员工旅游,有京城两天一夜游,或者前往佛光寺进行为期三天的进香团活动,前者天数是少了点,后者则是要全程吃素,因此愿者报名,自由选择。”
“家庭教师一职在城内属于高级干部,所以额外配给马车一辆供自行驾驶,马匹草料凭统一代号报帐,”他仔细地一一条列。“统一代号是:凤凰台上风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真风雅呀!没想到身为凤扬城的高级干部竞能享受如此优渥的条件。”她真是大开眼界。
“那当然,只要是”人才“,”穆朝阳睨了她一眼,加重语气。“在我们凤扬城里,自然是深受礼遇的。”
“那我真是来对了地方。”
“但是我丑话说在先,如果你教得不好,或是在城里惹是生非,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他哼道。
苗艳青挑起一道柳眉,似笑非笑的开口,“老板,请问”惹是生非“的定义有多广?”
“不准挑拨离间,不准教唆犯事。”他目光紧盯着她,语带双关地道:“尤其不准鼓动她们六姐妹去做一些奇奇怪怪有损妇德的行为。”
“老板呀,”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委屈道“我才来不到一天,什么课都还没上呢!”
“所以我说是丑话说在先。”他得意洋洋地道,“你,做得到吗?”她娇哼一声,“没什么我做不到的。”
“好,我就等着看。”穆朝阳起身,优雅地往外走,忽然又回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总算有人记得问了。
“我姓苗,”她眼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苗艳青。”
他俊美的脸庞愕然一震。
“苗艳青?”
“是啊,怎么了?我不能叫苗艳青吗?”她笑嘻嘻的反问。穆朝阳目光如电地注视着她,神情变得异常深沉。“你是苗疆来的?”
她低低敛眉,掩住一抹笑意。“不,我是从湖南来的。”
“湖南?”他微微一怔。
“老板对我们湖南也有意见吗?”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怀好意地问。
他直盯着她。也对,江湖中最神秘、最可怕的蝶谷五毒教主,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现身中原还出现在他府中,甚至成为他妻妾最新的家庭教师?穆朝阳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荒谬离奇的事?
如果她是五毒教主苗艳青,那文总管就是当今宰相文邹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