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兄弟,是吧?”
李良看云峥的眼神都变了,就像是在看自已的亲人一样,让云峥都有些发毛,好歹是京外县域至于这么没出息?
说话间,他就把手伸了出来。
并非没有见过钱只是不常见,经手必有截留,这是给他送钱来了,岂能不高兴?
云峥又把银票收回,笑着道:“大人,还没盖印呢。”
“哎,看我这记性,你快去把大印寻来。”
李良督促着周书手,趁其离开之际云峥把几个碎银不着痕迹的放入李良手中,打点必不可少,以后办事就顺当了。
“云小兄弟,你这可就。。。。。。”他假意推辞却被云峥拦住。
“麻烦大人了,就是一顿酒钱您可别嫌少。”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给钱的人,这个小牙郎年纪不大,说话办事却滴水不漏,李良笑意更浓,对云峥也更为亲近。
不一会周书手就把大印拿过来,李良亲自办理给贴上契尾,这相当于确认回执,又痛快的给盖上大印,白契变成红契,自此便完成所有手续,这份契约也受到朝廷律法保护正式生效。
云峥把六千两银票交给周手书,由其入了税库,当然还有记录,每过年终或年底的时候,户部会对牙行和衙门进行核对,就是怕其中有猫腻贪墨契税,不过各有各的门道,云峥的目的只是完成立契,其他并不在他考虑范围。
出门的时候是李良亲自送出来的,还约好了一块喝酒,再有什么事情直接找他。
活是牙行的,人脉是自已的,尤其是官府的关系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云峥是乘坐马车前来,办事时就让马车在外候着,现在就能立即返回,看了看天色已快到申时,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吃过东西,只能说打工不易。
上了马车见到对面两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已,云峥不由问道:“你们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季明修问道:“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做私牙。”
程家元开口道:“我原来也做过私牙,但没你这样老练,你就像是一个老手。”
整个过程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云峥简直老练到不行,无论说话还是办事,那么自然的就把打点送出去,看得出来绝不是第一次。
“做房牙我确实是老手。”
云峥心想这流程手续相比于后世并不算复杂,最重要的是牙人自身就有很高的身份,办起事来容易很多。
程家元开口道:“早就听闻到衙门办事繁琐必会受到刁难,早前买卖者根本不愿意到衙门立契,怎么现在。。。。”
“是不看起来不一样。“季明修忙着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云峥笑着道:“你们以为牙人是什么,虽非公职,却也是有官府背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他们敢为难你,你就再不去找衙门,直接去市务署,看他们急不急。”
契税缴纳地归属一直都有争议,户部想把这权力完全收回,可又不太现实,便归属到地方衙门,但在京立契去户部市务署也可以。
这么大一块蛋糕谁都想分润。
这个时代的中介跟前世完全不同,身份高地位高,做中介都能光宗耀祖,根本不虚。
“那你还要打点?”
“人情世故肯定是要有的,这是为了下次办事顺畅。”
云峥问道:“立契的流程你们知道了吧,就是先在牙行立白契,然后来衙门立红契,其实很简单。”
他把红契放到季明修面前笑着道:“乖徒儿你该叫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