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稍微有一点小挣扎。
许双卿爬过去扒开西娜的眼皮,她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唐霖的餐刀。安鹏举赶紧抓住她的手:“啊啊啊你这回又想干什么?”
“解剖啊。”许双卿两眼放光,“只要我把她切开来,就能知道她是因为什么死的了。”
谢昭阳把刀从许双卿手里抢下来:“我求你清醒一点,你会被以侮辱尸体罪起诉的!”
看来还有人想要那具尸体,周锦想,现在这年头一具新鲜尸体可谓是万金难求,不如就拿这个西娜来练练手,反正天天都有人死去,假以时日就能找到更合适的。
周锦脱离了挣扎。她抬头,严肃地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西娜的魂魄重新回到身体里。”
滚成一团的安许谢三人停了动作,周锦坐在地上,神色如常地说:“我没实际操作过,但是我看过师祖的秘密笔记。人死时魂魄与身体失去联系,用这个方法可以强行把魂魄拉回来。”
说到这里,周锦心里默默地向师祖道歉。她不是故意要窥探师祖的隐私,当年她和师姐一起把师祖床底下的箱子给撬了,本以为里面会有什么绝世法器,结果只有一本破烂的笔记本,封面上只写着六个字:好孩子不能看。
换作现在,周锦肯定会听师祖的话。可那时的周锦年纪太小,一看这几个字,立刻就那那个笔记本翻开了。
“这法术是什么原理呢?”
曾经的周锦和现在的安鹏举齐声问。
“这个很复杂,从古至今都是这个说法。人活着像一台机器,老了就是年久失修。作为机器的一部分,魂魄也老化了,忘记了自己应该待在身体里。”周锦尽量挑捡些安鹏举能理解的话说,“说得通俗一点,这个术法是把脱离本体的灵魂重新装进身体里。”
程玉吸着鼻子感叹:“大师,你好善良,没见过西娜但是却想延续她的生命,好感人。”
安鹏举面色不悦地说:“这个人刚才可是帮着陆灯把我害惨了,你确定要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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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锦顿了顿,又补充道,“既然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术法,不试试怎么知道有多厉害呢。”
“嚯,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好学啊?”安鹏举握紧拳头,“我现在把程玉打死,你能不能再复活她?”
程玉戒备地后退。
“我从没尝试过,所以我也说不准,就当试试手。”周锦清点房间里的人数,说,“作完法我可能会因为耗尽心力进入沉眠,你们不用太担心我。”
众人七手八脚把西娜抬到床上。
程玉没有帮忙,担忧地牵住周锦:“真的可行吗?如果风险特别大的话还是让西娜去死吧,大师你比她重要得多。”
屋里的钟响了几秒,周锦下定决心,从口袋里掏出朱砂和毫笔,在手中勾画出几个程玉看不懂的符号。手心出了汗,她就用力擦干净,再重新把模糊的笔迹细细描一遍。
她在地上画出符阵,自己站在中央,额头上渗出汗水。她听到有人对她说了很多遍“不可以”,但她依旧划破手指,把血摁在阵眼上。
无论什么时候,生命都是最重要的。不管是对自己而言,还是对别人而言。
法阵发动了。眼前的一切都被无形的画笔涂得模糊,最后被一柄利刃划成碎片。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的话,神看着这一幕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呢?众人无法看见神的表情,却能知道,神在死者耳边摇响了苏生的铃音。
站在法阵中央的周锦倒下了,原本略微僵硬的尸体舒展着手臂,大梦初醒般睁开双眼。
这个刚从迷梦中苏醒的人像是从一场长梦中醒来,她略显不满地乜着眼睛观察围在床边的人。程玉感觉不太对,被这不善的目光吓得缩到了谢昭阳的后面。
“你们是谁?”是非常倨傲的语气。
这个人完全不像那个没心没肺笑眯着眼睛的西娜啊!程玉心里警铃大作,整件事情的策划者周锦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除了她,可能没人知道现在西娜身体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面对未知束手无策的话还是不管比较好——于是谁也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唐霖和许双卿手拉手结伴去上厕所,谢昭阳和安鹏举把周锦抬到床上安置,程玉无事可做,破天荒地开始翻余燕子留下的书。
那个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置身于此,原本就是万众瞩目,就连死时也是万人叫好,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冷待。她挪了挪手臂,本来无法移动的身体迅速动作起来,极其迅速地拽住了离自己最近的程玉的头发。
这副身体睡得太久,连自己都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但简单的话还是能说出来的:“听不见我跟你说话?耳朵长着是摆设吗?”
程玉无语凝噎,安鹏举和谢昭阳把周锦放到床上,房间里开着空调,谢昭阳担心她受凉,还帮她盖上了被子。安顿好周锦后,两人才看过来,安鹏举的手按在一旁的床头柜上,陡然抬手往西娜脑袋上砸过来一盏台灯。
程玉弯腰堪堪避开,玻璃灯罩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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