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水牢内,寒气逼人,水珠沿着石壁缓缓滑落,发出细碎而阴森的回响。
闻枋踏入这幽闭之地后,整个人的眼神随之变得冷厉下来。
火把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斑驳的墙上,更添了几分威严。
两名侍卫应声而动,合力将沉重的铁笼缓缓提起,铁链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惊起角落中几只不安的老鼠,它们发出吱吱吱的叫声,四处逃窜着。
闻枋轻扫了一眼那些恶心的东西,他最厌烦的就是到水牢来了。
这里不仅潮湿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闻着让人很是恶心。
李全德与陈伊伊浑身湿透,面色苍白,蜷缩成一团,他们被粗暴地掷于冰冷的石板地面上,两人颤抖着,目光中既有恐惧也有不甘。
闻枋嫌弃地伸手扇了扇空气,而后走到李全德和陈伊伊的面前:“你就是李全德?”
李全德现在抬头看清眼前人只是一个小孩后,他冷哼一声:“叫你们少主来,不……就算是叫你们少主来也没用!”
“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闻枋一脚将李全德踹翻在地,随后俯身拽起李全德的衣领:“李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瞧不起我,但你对我们家少主是什么态度?”
“就凭你现在这样子,还妄想进宫。”
“哪里来的脸?”
李全德打开闻枋的手:“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
“再怎么说我都是上州刺史三品官员!你们没有得到圣上的许可,就不能对我做什么!”
“要跟我谈话也是他沈夜霖亲自过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没资格跟我讲话!”
闻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双透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他并未立即回应,而是缓缓踱步至一旁,从袖中取出一块雕工精细的令牌,轻轻一晃,令牌上“御令”二字在火光下熠熠生辉。
“李大人,您似乎忘了,我们家少主可是有“御令”的。”
“这令牌虽小,却能直通御前……不论何时。”
“这么重要的令牌,我家少主都能交给我……”
闻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至于我是否有资格跟你谈,您心里也应该有数。”
“你也别想着去见陛下了,你的事情,我们家少主已经向上面通知了。”
李全德微眯着眼:“少说这些糊弄我!晚上宫门都关了,若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律都是次日清晨开宫门的时候才能进去。”
“更何况这御令还在你手中,沈夜霖他去不了陛下那里!”
“而且……”李全德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而且不是只有你们才有所准备,我这个人向来谨慎。”
“在决定做这件事之前我就已经给自己留了后招了。”
“你们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自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们照样拿我没有办法。”
闻枋轻笑一声:“你所谓的办法不就是让你一党的人在宫门外候着,好一早去面见陛下嘛。”
“李全德,你所谓的那些后手,那些底牌,包括你自己在内,在我们眼里都跟白纸一样。”
“我们可是把你研究得很透彻。”
“你想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我只能告诉你,没用。”
“不仅他们帮不了你,他们现在就连自身都难保,只是一个个还没有察觉到罢了。”
李全德气得眉头紧皱:“你们、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闻枋淡淡道:“我们想要做什么,刺史大人您心里最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