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
裴瑜站在原地僵硬了一下,紧捏着衣角。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如同嚼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早该习惯了才对,却总是因为裴既变得情绪化。
想着想着,心情更差了,她就不应该主动跟他说话,主动找难堪的。
她的眼睛随意一瞥,看到了门口进来的裴既,猛地被拉辣油呛了一下,整张小脸通红,眉毛痛苦的皱在一起。
一张纸巾从面前递了过来,顾昕狐疑看了裴瑜一眼,大白天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没什么。
裴瑜接过纸,喝了几口冰水缓了缓。
晚上回到家,家里黑黢黢也没点灯,小区里橙黄的路灯映在客厅的地板上,裴瑜伸手把灯打开,家里空荡荡的,裴父裴母常年在外面做生意,很少回来,裴既也还没回来。
裴瑜受不了浑身火锅的味道,天气又热出了一身汗,身上黏腻腻的,去浴室洗了个澡。洗完以后,仰躺在床上,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想到了今天下午,火锅店里的裴既,还有顾昕问自己的问题。
鱼鱼,你哥旁边的女生是他的女朋友吗?顾昕眼里充满了好奇。
裴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清隽的少年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低头侧耳听着身侧面容姣好的女生的说话,两人光站在那里都称得上一句般配,更何况在朦胧的暧昧笼罩发酵。
不知道。裴瑜敛下双眸,低头不语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
不知不觉到了散场,裴既那桌的笑声透过人群隐隐传了过来,几个人说说笑笑,裴既的脸上始终噙着笑意。
裴既看到了裴瑜,随意扫了一眼又漠然收回,就像街边陌生人和陌生人一样。
裴瑜捏紧了包的袢子,低着头走了出去。
那一幕跟一根刺一样扎根在心里,不断刺痛着裴瑜,她以为裴既是对所有人都冷漠,现在她明白了,裴既只是对自己冷漠。
他们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裴瑜负气的想,裴既无视自己,那她也要无视裴既。
就算这样,裴既也一如既往地无视自己。裴瑜辗转翻了一个身,眼泪顺着眼角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到底是为什么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皮沉沉地耷拉了下来,隐约间听见了玄关咔嗒地声音,大概是裴既回来了。
翌日一早,裴瑜早早起了床,头一天晚上哭到睡过去,脑子昏昏沉沉,眼睛还肿了起来。
迷迷糊糊起了床,推开卫生间的门,裴既在里面洗脸,听见声音,斜着眼睨了裴瑜一眼。
裴瑜见了裴既,立马清醒了过来,声若蚊呐:哥哥,对不起,没注意。
伸手就把门关上了,裴既神色淡淡,迅速洗完把卫生间让了出来。
今天开学,不能迟到。裴瑜用凉水匆匆冲完了事,换了校服就出门了。裴瑜和顾昕分在了一个班,还做了同桌,顾昕兴奋地抱住了裴瑜。
鱼鱼,我和你再续前缘。
两个人本来就认识这样也不用担心不熟悉带来的尴尬。再加上裴瑜本来也不是什么热切的性格,这是无疑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裴瑜之前的积郁一扫而空,高兴地把领来的新书整理好放在抽屉里。不经意看见了对面的的教学楼,墙面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爬山虎,郁郁葱葱,彰显生机勃勃。
啊,对面高三楼。顾昕看了眼对面揉了揉眼睛。
新生刚入学,高三已经间不容息地提前开学了。
为了给高三安静的学习环境,高三是专门有一栋独立的教学楼。
和他们集体的教学楼是分开的,中间隔了操场,像是楚河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