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着痕迹地拢进袖袍,摸过那排牙印,在清亮的光影中,仿佛看见她的身影。
就,有点忧桑。
“太子,我知道,自从大皇子与你分道扬镳,你就只有离颜一个好兄弟,可,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千万别冲动啊。”
景星生怕司琴南图犯险,见他眉头又满布愁绪,心想完了,主子只怕已经打定主意要管离颜那厮,带着哭腔扒拉他袖袍:“殿下,你三思啊,千万三思……”
“你说,为何一想起太子妃,我就头疼?”
景星一愣,太子为何突发如此感叹?
心下了然,想必太子妃已回魔界营帐,并且对太子伸出了她的魔爪,看样子,太子似乎有点拿不住她。
面对太子妃,原来不是自己太菜,是大家都很菜呀。
景星感觉很欣慰,眼底透着明显的幸灾乐祸,嘴上却附和:“太子殿下,不光您头疼,我也头疼,不过,太子妃性格虽跳脱,但跟你的脾气恰好互补,也算良配。”
“你觉得不错?”司琴南图挑眉冷笑:“行,以后你的娘子,我给你照着她那样的找。”
景星:……
这,太可怕了!
他脸色唰地煞白一片,鼻涕眼泪横飞连连告饶。
为了证明之瑶这样的奇女子只有司琴南图才能驾驭,他一股脑儿将丛林偶遇、追龙挤奶、古庙祭拜的事通通添油加醋说出来。
浑然没有察觉司琴南图冷得冰浸的眼神,原来,之瑶口中说的挤奶高手不是醉话。
景星顶着他的面皮去仙界走一遭,既丢了他的里子又丢了他的面子。
咦?太子眼神像要死了一样。
也是,谁摊上这样的媳妇儿都死啦死啦的。
景星痛心疾首:“太子,我理解你,你为了魔界,牺牲太大了!”
“我牺牲前,定拉你陪葬。”
司琴南图懒洋洋地摆弄碎瓷片,抵在景星喉头,威胁意味浓厚。
额……
景星噤声。
“本殿再交给你一件事,若再做不好,提头来见,”司琴南图神色微沉,显然不悦:“回太子宫,把太子妃的寝殿,再移远点。”
景星茫然:“可殿下,现在太子妃的寝宫已经离你够远了,都快到悄悄话林了,还怎么移呢?”
“冥河,冥河边上。”
“啊!殿下,这太过分了,冥河都快出太子宫了!传出去还以为你俩要和离!”景星一拍脑门,嗓门顿时高出八个调:“而且,万一她翻墙渡河!乖乖,河那边全是魔兽,只怕……”
话音未落,便被司琴南图打断,声音破天荒的温柔轻快:“不怕,魔兽虽凶残,但她只要安分守己,不故意招惹,就不会有事。”
“可太子,我是担心魔兽安危,魔兽固然凶残,但太子妃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景星正说着,忽然感受到对方幽幽目光,又瞄看司琴南图指间的瓷片,心下一凛,立马换上一副狗腿的表情:“哎,可若魔兽下了地狱,你就不用下地狱,他们死一死,也算值了。”
司琴南图:……
“当当当”
敲门声起,一个软软的声音传进来:“客官,想喝奶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