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抬头看着众人,“谁帮忙取根布条绑住她的腿,否则毒性会蔓延至全身。”
“我这有!”一位憨憨的汉子边解腰带边喊,“阿昭,给!”
季昭瞅了眼汉子,三十出头,长了一张胡子脸,眼里全是担忧。
季昭取接过布条绑住张寡妇的大腿。
竹叶青咬的正是她的血管,季昭不能划大口子放血,只能人工把毒血吸出来。
季昭抬头看着众人:“谁愿意帮张家嫂子把腿上的毒吸出来?”
大伙一愣,女的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男的红着脸撇开头。
那位贡献了一根腰带的汉子涨红着脸,想自告奋勇又不敢开口。
村长阿嬷双眼滴溜溜一转,伸手推了一下汉子,“生根,你去!”
“大婶子,我……”
张生根是张寡妇男人的堂兄,张寡妇的男人死了,张生根是婆娘没了,两人各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个老妇人,村里人常跟两个老的开玩笑,要不两家一起过得了。
张寡妇贤惠能干,模样长得好。
张生根老实憨厚,也是个会过日子的男人,张生根的娘亲是同意这门亲事的。
但张寡妇犹犹豫豫,直到村里开始逃荒也没决定下来。
好在这一路上都是张生根照顾着张寡妇一家,才免于拖后了大部队的后腿。
“别磨磨迹迹的,你没看见海子的娘亲都意识不清了?再拖下去人就危险了!”村长的媳妇吼道。
季昭忙不迭地点头附和,“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
把她体内的毒清除,否则有生命危险!”
“生根啊!算婶子求你了。”张寡妇的婆母差点就跪在张生根面前,老泪纵横地求着张生根。
张寡妇的婆母就指望着这个儿媳妇给她养老送终,儿子死了,她那两个出嫁后就没回过娘家的闺女早就没了音信,也指望不上。
张寡妇若有个三长两短,她带着两个孙子也没法活下去。
“等孩子娘醒了,你俩就一起过吧!这事婶子做主了!”
“婶,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大根不善言词,但他真没有想到别处去,就是怕这个弟媳醒来后没脸见人。
“生根,男人大丈夫!咋跟个娘们似的磨磨迹迹!”赵大河推开人群走过来,“你放心大胆的给海子娘吸蛇毒!这是为了救她的命,事后谁要敢乱嚼舌头就给我滚离万家村!
众人:“……”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救人呐!”
赵大河都发威了,张生根再推辞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立马在季昭的指点下帮张寡妇吸蛇毒。
张寡妇被咬后没有在最佳的时间把毒血吸出来,现在是没有办法全部清除的。
季昭先调了一碗浓盐水,让村里的妇人帮她清洗伤口。
她带着裴澈、季家兴还有村里几人又进了森林,他们必须在半个时辰内采到半边莲和白花蛇舌草。
只有这两种中草药才能清除张寡妇体内的蛇毒。
半边莲不难找,季昭早两天也采了些,但已晒干,新鲜的也容易
采,但百花蛇舌草就比较少见,进森林这么多天愣是没见着。
一行八人,走了快两盏茶的功夫也没找到白花蛇舌草。
“阿昭,天都黑了,咱们不能再往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