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清淡笑:“我还能说什么,能不愁吃不愁穿我就知足了。行了,你喝了这么多酒,还是早点睡吧,茶缸里面我倒了水,你渴的时候直接喝就行。”说完就关了灯,背对着靳文礼躺下,郑国芳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自己什么都不管了,将来有钱能让自己爸妈过好日子就行。
叶水清在听了靳文礼的话后,就决定自己还是应该回到最初的思路上来,千万别谈什么感情,只想着努力赚钱就好,只是她虽然努力安慰自己,可心里却仍是万分的难受,其实也就意识到了自己对靳文礼不知不觉还是付出了感情。
“啪!”屋里的灯又亮了起来,叶水清被突来的光亮晃得皱起了眉,但却没睁眼也没动地方儿。
“不对!媳妇儿,你这话口风儿不对,你是不是生气了?”靳文礼躺在炕上脑袋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反复回想着叶水清表情和语气,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儿,到底还是爬起来开了灯,扒着叶水清肩膀盯着她看。
叶水清适应了一会儿灯光的亮度,才慢慢地睁开眼与靳文礼对视:“我没生气,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想明白什么了,你和我说说。”
叶水清也坐了起来,吸了口气才说:“文礼,咱们今天还是把话都说清楚吧,好的不好的都一次说明白了,你很有头脑,胆识也够,又有那么多朋友帮衬着,早晚是要大富大贵的。我呢,没什么能耐,也没什么见识,更不想阻碍你发展,日子我会尽量往好了过,我只求我爸妈能跟着我享享清福有个善终,至于其他任何事,我都不会过问,也不会找你麻烦,你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看行吗?”
靳文礼呆呆地看着脸色平静,语调和缓的叶水清,想着她是生气了,可心里却知道叶水清根本就没在生气,她是在和自己商量,甚至是妥协,那话里的意思摆明了就是等自己将来有钱之后也可以像二哥和老疤他们那样享齐人之福,只要能保证她和她爸妈的生活条件就行,这女人是这个意思吧?
靳文礼觉得自己像是不认识叶水清一样,眼前的这个人和平时与自己笑闹、无论遇到多少困难都坚定地陪在自己身边的那叶水清是同一个人吗,这双眼里流露出的沧桑和无奈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比自己还小五岁的叶水清身上,她哪里来的这种悲凉,还是自己从来就没真正了解过叶水清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你怎么了?水清,你别吓我,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靳文礼慌了。
“这些话其实我早就应该说出来,你不是个能受约束的人,我也不想限制你。”
“水清,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在说老疤和我二哥他们的想法,我可从来没这样想过,你别误会我的意思啊!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真的,要不我发誓?也不对,我早就已经发过誓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我真没别的心思,我除了拿肖月波做了次试验,其他时候连别的女人瞅都不瞅一眼,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行,我相信你,睡吧。”叶水清笑着回答。
“你别哄我,你根本就没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你心里已经认定我会在外面找女人了,是不是?”
叶水清皱眉:“你小点声儿,声音这么大,是想让你爸妈也听到,是不是?”
“是你冤枉我,谁听到我也不怕,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结婚之前。”叶水清答得很干脆。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靳文礼气得直喘。
“因为你有能耐、有出息,我想跟着你一起做出一番事业来。”叶水清本想说因为你有钱,但考虑到靳文礼的感受就临时改了说辞。
“你是说你早就已经预料到我会发财,所以就想跟着我一起赚钱才和我结的婚?”
“差不多吧,不过你人也很好就是了。”叶水清还是很公平地夸了靳文礼一句。
“你胡说!你就是听了我刚才说的混话才起了别的心思,家里的钱我都交给你了,我还能做什么坏事,你要真不放心,那以后除了摆摊儿,我每天只带一块钱出门儿,你可以记账我肯定不会做手脚,说到做到!”靳文礼是真的急了,他接受不了叶水清只是因为相信她自己的眼光,认为自己会比崔必成有出息才和自己在一起的,那自己在叶水清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分量,她对自己还有没有一点真心,这些问题他想都不敢想。
“文礼,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既然能理直气壮地说出刚才那番话,就代表你很认可他们的做法,你为什么不能面对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呢?假如你将来有上千万上亿的资产,你还会甘心守着人老珠黄的糟糠之妻吗?你对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能不动心吗?不要说是你,换作是我都很难做到,虽然现在谈这个问题太早了些,但我们还是应该面对现实。算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晚上我也是有些话多,我们应该好好过日子才对,睡吧。”叶水清也觉得自己好笑,因为靳文礼说的那些话,自己一时受了刺激,就提前这么些年谈他发迹之后的事儿,太不靠谱儿了。
“不行!事儿不弄不明白不能睡!叶水清,我现在才算是听明白了,其实你才是想花心的那个人吧!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以后谁也不管谁,其实就是想拿我刚才不清醒时说的话当借口,你是不是看了几天的书心思就活了,觉得我没文化,又想起崔必成的好了?还故意装出那副样子吓唬我,我和你说,有钱没钱你都是我靳文礼的老婆,我钱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给你,但你的人和心都必须在我身上,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靳文礼说到这儿就有意无意地抬高了自己的左胳膊,那三道疤痕便进入了叶水清的视线。
乱了,全乱了!叶水清觉得自己再次败给了靳文礼,这人自我想象能力太强了,根本听不进去自己说的实话。
“行了,今天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总可以了吧?”叶水清决定投降。
“不可以,你还没解释清楚你和崔必成的事儿呢!”
“我和崔必成根本就没再见过面儿,我解释什么,你爱可以不可以,反正我要睡觉了。”叶水清不再搭理靳文礼,又将灯关了直接躺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