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监何意?怀疑孤的手伸进了内务府?弄死行女官?”
“孤的太子妃死了,孤才是苦主!”
“奴才万万不敢。”李大监跪在地上,在皇宫里生存,道路千万条,认错第一条。
行女官一死,为太子妃看诊的太医便成了关键的突破口,不过,有掌管内务府刑讯的李大监在,他亲自下手,不过半刻钟,太医就里里外外撂得干净。
太医招供,太子妃死于药物,不是中毒,而是过量。原来,太子妃宫寒不孕,为此常年调理,可她近些日子心烦又心急,情绪极不稳定。
丞相夫人尸骨未寒,丞相大人就告诫太子妃在东宫安分守己,无事不必再回丞相府。更过分的是,丞相大人竟劝说她将来从庶子中挑选一人记养在名下,不要执着于生子,更不要再造杀孽。
凭什么?她偏不!
从东宫出来,林浅意抬头望天,连盛的声音响起来,“快要下雨了。”
“可是,我想走着回将军府。将军有事先忙,不必陪我。”林浅意心想,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干净,皇宫里的空气,哪怕掺着黄金的富贵气味,也透着一股腐朽霉质。
“我陪你走走。”不知为何,明明林浅意入东宫,不过走个过场,甚至连一句话不曾说,可他的心,莫名的不适。
林浅意受的委屈,何尝不是与他有关。
“将军不忙?李大监刚刚不是还说在内务府等将军商讨要事。”
林浅意其实想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再说她有蜜香陪着,不需要连盛,他们要是这样相伴走回府,只怕酸言酸语传到宋昭月耳中,她的性命又该被惦记了。
古话说,红颜祸水。怎么到她这里,就反着来,她成不了红颜祸水,连盛却是她的“红颜祸水”。
林浅意不禁想,她要是哪天死于非命,宋昭月就是凶手,连盛就是帮凶。遗憾的是,她的死,轻如鸿毛,更不会有人记着她,或者为她报仇。
隐下翻滚的心思,在东宫里,林浅意充当透明人,憋着不能说话,这会儿终于可以问出心里的疑惑了。“如今行女官死了,可行女官莫名指证我,就算太医证实太子妃死于药物过量,与我无关,可这件麻烦事要真正善了,还得将军费心思周转。”
“其实,皇上早就知晓真相。”连盛有些心虚,不敢迎接林浅意的目光,这回还是他的错,他没有提前告知林浅意。
好在,林浅意没想那么多,“真相,什么真相?”
话问出口,林浅意就后悔了。好奇害死猫,她上赶着好奇什么啊。
“林浅意,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刚好,边走边说。”说罢,连盛竟握住她的手,“走吧,想必再过半个时辰,大雨将至。”
她可以甩开连盛的手吗?光天化日之下,这般亲昵的动作,实在陌生又怪异。还是算了吧,有算有心挣脱,也无力。
“太子妃的确死于服用药物过量,她在服用治疗宫寒的补药之后,又吸食过量的媚香。”
“两种药物相撞,再加上太子殿下行欢时没轻没重,等太子殿下天明醒来,太子妃的身体早已冰冷!”
原谅林浅意又不厚道地想歪了,“该不是太子妃每回服用补药后,就给太子殿下下媚药,然后借着药物才能行床榻情事?太子妃想要生出一个嫡子,应该是魔怔了。”
天下之瓜,果然属皇宫的瓜,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