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姨娘快要疯掉了,她只恨影儿无用,撞上蜜香,竟莫名昏厥过去,影儿撞上的是人,又不是一堵墙。
她更恨蜜香粗鲁,这世间的女子大多柔弱娇气,她还是头一回见识比男人更粗壮力大的女子,简直就是身为女子的耻辱。
她心想:蜜香长成那般模样,怎么有脸活着?不应该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当野人,或者用根粗绳子吊死自己。
婉晴姨娘更不能理解,好想问一问林浅意是处于什么样的审美标准,处于何等心理,又从哪里买回来一个女人不似女人,男人不是男人的怪物回府。
“少夫人,不管您信,或者不信,妾和苏侯爷清清白白。”婉晴姨娘赶忙辩解,只是她眼底隐匿的慌乱出卖了她的心虚。
“妾要见将军,请将军为妾做主,要么处置蜜香,要么妾以死证明清白。少夫人想往妾的身上泼污水,妾就是算是死,也要为自己讨回一份公道。”
林浅意不着急打开信笺,她走向婉晴姨娘,从婉晴姨娘的发间取下金簪。“你以死证明清白?”
“嗯,这个法子极好。”
“不如婉晴姨娘就用这支金簪了结自己,也是物尽其用了。”林浅意的手指细细摩挲金簪的尖端,摇了摇头,“可惜啊,这支金簪不够尖锐,以婉晴姨娘你的力气,无论是刺入脖颈,还是胸口,恐怕不能一下致命,得反反复复五六次吧。”
“那样的话,会不会疼死呢?”林浅意竟认真思考起来,“要不要我命蜜香帮你啊?蜜香的力气大,只需一下,就能穿透喉咙,或者心脏。”
趁林浅意愣神之际,婉晴姨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一把夺下信封,竟三两下撕成碎片,直接塞入口中,生生嚼碎,吞咽入腹。
婉晴姨娘生平第一回做这样的事情,刚刚她也是脑子一热,临时想到的法子。
说来,她此刻身子还抖着,不知是毁掉证据的兴奋,还是为自己的机智激动?
呃?
说好的淑女呢?说好的礼仪规矩呢?
“少夫人?”婉晴姨娘的眼里闪烁着耀眼又得意的光,没了把柄,她大可以反告,说林浅意嫉妒成性,指使蜜香,处处针对妾室,诬陷妾室的清白。
但婉晴姨娘自个儿做贼心虚,只得改变策略,另生事端,“蜜香仗着是少夫人身边的奴婢,自持身份高人一等,竟无缘无故打伤妾的奴婢影儿,还请少夫人做主,给妾一个合理的解释,还影儿一个合情的公道。”
这么快就转移话题了?刚刚不是在说“一枝红杏出墙去”的正事吗?
蜜香嘟囔一句,“少夫人,奴婢没打影儿,是她自个儿撞过来,然后将自个儿撞晕了。”
蜜香又转向婉晴姨娘,有理有据地怼道:“奴婢如何提早知道,影儿弱不禁风,撞到奴婢的身上,都能昏倒。婉晴姨娘您莫冤枉奴婢,奴婢不服。”
“少夫人,影儿还昏迷不醒,这是事实,难道您要包庇蜜香不成?”婉晴姨娘说不过蜜香,便将矛头对向林浅意。殊不知,林浅意更不好对付,她对上林浅意数回,每一回都以惨败收场,还是不长记性啊。
林浅意提议,“要不,现场做个实验,婉晴姨娘你往蜜香的身上撞,使劲儿撞,用力撞。若你也如影儿一样撞晕了,便说明蜜香没说谎,而你明知真相,却故意诬陷蜜香。若你没撞晕,我命人打蜜香一通板子,再赶出将军府。如何?”
蜜香懊恼地跺脚,继续补刀,“婉晴姨娘,今日你吃掉信笺,奴婢无话可说。但奴婢打今日起,时时刻刻盯着您,您若再敢一枝红杏出墙去,奴婢就。。。”
林浅意摆明了维护蜜香,婉晴姨娘心里有鬼,不愿再纠缠下去,掩面哭泣,一路哭着跑回院子。
“少夫人,为何放过婉晴姨娘?她当真让影儿送信给苏侯爷。”蜜香不解道。
刚刚她看得出来,林浅意威胁婉晴姨娘是真,故意放纵婉晴姨娘抢走信笺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