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中故事为平行世界,为了增加故事性,改动很大,请勿与现实世界对标。)
永乐二十一年,巴黎。
高大雄武的城墙早已破损不堪,上面沾满了大大小小不知名的坑洼,士兵们绝望的躺倒在同伴的尸体中,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休息着,军官们趴在女墙边上紧张的观察着城外如林的火红色军阵,祈祷着那让人窒息的号角声不要在今天响起。
城中,到处都是混乱的人群,大部分彬彬有礼的贵族们早已撤离了这座城市,只剩下大部分普通市民,嘈杂哄乱的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城内乱转,那些没有来得及离开的贵族们此时聚集在香榭丽舍大街尽头的一座教堂内。
乳白色的月桂花粗暴的洒落在地面上,教堂前方原本应该汩汩流淌的喷泉此刻已经干涸,里面躺着几条能够明显看出啃咬痕迹的死鱼,臭味沿着碧绿的草坪直直冲进破败的教堂大门。
涂抹着厚厚唇膏的姑娘们穿着依旧得体,线条流畅的长裙,手腕处是精致的饰品,但是裙边那乌黑的脚印依旧能够看出来之前的狼狈。男人们则要粗鲁许多,数量也多了很多,显得混乱不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大声嚷嚷袒露胸膛的斯拉夫人,红发面色白皙的不正常的凯尔特人……
“肃静!肃静!“
这些人的目光全部望向站在教堂最中央的那位男子,来自哈布斯堡的尊贵使者,袖口绣着戴着王冠的狮子,象征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当他的声音响起时,整座教堂的声音都消失了。
在这一困难的时期,巴黎人民可以不理会高高在上的国王,但是绝对不可以忽略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的使者。
因为这一次整个欧罗巴面对大明的最后反击便是由哈布斯堡牵头,联合了整个西方所有算的上数的势力,兰斯特帝国、大食国、奥斯曼帝国,甚至是遥远的库吉特汗国,整合了超过十万人的军队,向着远道而来的明人发出最后的怒吼。
“尊敬的信使阁下,我们只想知道,巴黎还需要坚持多久?现在城内的各项补给都陷入了枯竭,如果支援仍旧无法到达,恐怕我们马上就会步圣乌兰的后尘了。“一位面容急躁的军官忍不住出言询问,发焦的军服和带血的胸口能够明显看出来这套军服并不是他的,因为心脏处的衣物被洞开了一个大口子。
圣乌兰,屹立在欧罗巴西部的一座大型城市,因为抵抗强烈遭到了明军的报复性毁灭,昔日商旅来往不绝、人口兴盛的巨城彻底沦为了一片燃烧的废墟,数以十万计的市民被割下了头颅做成京观摆放在索尼河畔,在这条欧罗巴人的母亲河边进行盛大的祭祀,上万名身着红色战袍的士兵眼中闪烁着狂热的猩红,手舞足蹈的跳着他们的战舞,吟诵着独特的军歌,服饰秀丽的巫女在尸山血海面前跳着唯美的舞蹈,如果忽略掉那骇人的背景,一定会以为这是在巴黎歌剧院内,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以及那肃杀的气势几乎让每一个见过的人都无法在夜晚安然入睡。
那一刻整个西方的贵族都战栗的走到了一起,抛下了成见和仇恨,组合成了庞大的联军,因为他们没有见过那么可怕的军队,仿佛根本不把人当作生命,甚至以杀人为乐,如果西方被这种野蛮凶残的民族征服,那一定是文明的悲剧,上帝都会为之哀悼。
“放心吧,我的朋友们,军队已经到达巴黎三十公里外了,这次派我前来,就是为了告诉各位这个喜讯,只要再坚持一会,胜利的曙光就会降临到我们的身上。介时我们又能恢复以往平静而又欢乐的生活,姑娘们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穿着华丽的裙子在舞池里和绅士们跳舞,先生们在闲暇时刻也能在歌剧院内欣赏穿着白色舞蹈服长腿女孩们的优美身姿,回到家就会有可爱的孩子们扑到你们的怀里,然后你们就能用嘴唇亲吻那稚嫩的皮肤,掏出怀中的蛋糕和巧克力,收获一天的快乐,该死的,只要让我们再坚持一天,再坚持一天,这些都会实现的!“
教堂内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所有人都沉浸在那美好的未来之中,最后拖着早已沉重不堪的身躯,再度进入破损的防线之中。
……
城外,连绵的军阵,威武的军士拿着锋利的长矛,腰间的战刀上是干涸的血迹,骑兵们竭力压制着胯下兴奋的坐骑,后方的强弩早已做好准备,对着天边那黑压压的兵线,而在阵线的中央,是一座座红衣大炮,上面闪烁着不正常的紫光,一名名士兵将高度浓缩的紫水晶熟练的装入炮膛。
而在军阵的最前方,是十几名身着红袍或者蓝袍的军官,为首的那位戴着高贵的金冠,上面还有羽毛点饰,披着的大鏊上纹着飞舞的神龙。
“魏国公,为什么要放那名探子进入城池呢?这帮西方的土著虽然不堪一击,但若是得到了他们的援军不日即可到达,说不定又会顽强抵抗,到时候岂不是增加我们的伤亡?“都指挥佥事常茂疑惑不解的问道。
将官转过身,直视着这名被称作军中后起之秀的年轻人,在这次的征讨西夷之战中也立下过大功,伴随着男人的视线,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后者顿时冷汗直流,年轻的面孔忍不住低下,他忽地想起来面前这位可是刚刚下令屠杀二十几万人的男人,怎么会允许别人质问他?
“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们现在有了必胜的把握,索性就大胆些,彻底击溃他们的希望就可以了。“魏国公收回视线,将视线投到远处的兵线,有一队上千人的骑兵队伍脱离了大部队,正朝这里袭来,显然是敌军的先锋部队。
男人的话让周围的一列军官都陷入了疑惑,不过紧接着就陷入了狂喜,年轻的从二品武官小心翼翼的问道,“莫非……陛下将那支队伍派来了吗?“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轻轻驱马上前,沉重的甲胄在移动过程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一战,对于西夷来说是最后一战,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朝中财政紧张,已经无法再支持我们征讨西夷了,所以将终极的武器派来了,必须要毕其功于一役。“
“财政紧张?我们不是刚刚运回去一批财物么?上一次攻破圣乌兰洗劫的财宝这么快就花光了?还是说那帮狗娘养的文官全部贪腐掉了?“有武官忿忿不平的念叨,引来了许多人的附和。
听到这些话,魏国公在心底苦笑了一声,身处他这个位置自然清楚朝中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是财政问题,是陛下的病情迟迟不见好转,恐怕不久就会生变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应该能够把欧罗巴人的脊梁打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