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岁的巫马被那群年轻雌虫拖进牢房的时候太过狼狈,价值不菲的黑袍因他的挣扎而凌乱,帽兜落下,露出了底下被巫马可以藏起来的枯白长发和老树皮一样的苍老脸庞。
“你们不可以抓我,我是厂里的老虫!没有我就没有冶金厂的今天!你们去找‘厂长’!让他来见我!”
巫马双手扒着地牢的栏杆,努力将脸探出去,扯着嗓子喊:“我要见厂长!我要见厂长!”
“厂长现在怕是没有空见你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巫马慌张,“谁?谁在说话。”
巫马摇头张望,很快就看见了被绑在牢房外面的刑架上的吴恙,吴恙的胳膊都快有他身体粗了,胸前更是没有一块好肉,有几块皮肤还有焦糊的痕迹,应该是被烫伤的。
“能在这里看见你真好,巫马部长。”
虽然现在的吴恙已经被打的没有了虫形,但这并不妨碍他嘲讽巫马。
巫马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吴恙,冷哼道:“你就是吴恙?倒是认不出来了。”
“是啊,我就是吴恙。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巫马部长呢,您和我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啊。”
“你不用讽刺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巫马整理着自己的衣袍,他现在也不着急了,整理好衣袍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就算进了地牢,巫马依旧要端着他部长的架子,此时他昂着下巴扫视着吴恙,问:“洛成双是你放出去的吧。”
巫马也就这么一问,没想到吴恙直接大方承认了:“是啊。是我帮他逃出去了。”
巫马震惊的看向吴恙:“你,你真敢啊……”
扫视了周围的监控,巫马问吴恙:“你就不怕被厂里发现?!”
吴恙笑了,虽然会牵动身上的伤口,但吴恙压根不在乎,他似乎已经免疫了疼痛,“要是巫马部长不来的话,我倒还正有点怕。不过现在巫马部长都被关进来了,那我自然就不怕了。”
“你什么意思?!”
吴恙这话让巫马很不舒服,可能是活的久了,巫马对很多事的预感都十分准确。
现在巫马的预感很不好,看着面前气儿都快要喘不匀的吴恙,巫马感觉到了久违的心慌。他好像已经落进了对方编织的陷阱里,自己却毫无察觉。
“巫马部长当了这么多年的部长,也到了可以往上爬两步的时间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巫马部长应该很快就能升任冶金厂的厂长了吧。”
巫马不能理解吴恙的话,他只皱着眉头盯着吴恙。
“你到底什么意思。”
吴恙笑着往后一仰,靠在了刑架上:“你且等着吧。”
吴恙是真的有点累了,这两天他一边要承受这身体上的折磨,一边还要操心洛成双那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说实话,吴恙并不能全然相信洛成双,毕竟,吴恙和洛成双确实也不是很熟,万一洛成双真的跑出去后就不再管他们了,吴恙就真的一点后路都没有了。
吴恙考虑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于是不敢牵连更多的虫进来,就算洛成双跑了,或者洛成双卖了他,这件事情,出事的也会只有吴恙一个。
吴恙在洛成双面前表现出来的完全信任,也只是在为自己加码而已。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就算是心里不相信对方,也得做出一副十分信任对方的模样。
正如吴恙的爸爸告诉吴恙的:想让对方忠心,你就得先相信对方有忠心。
好在,洛成双没让吴恙失望,不仅没有卖了他,还很成功的完成了所有的计划。
吴恙是怎么知道的呢?看见巫马被抓进来的时候吴恙就知道洛成双的计划成功了。
只要厂里稍微查一下,就会发现,卖出去的雄虫信息素,和发文章的光脑都是从巫马那里流出去的。
当然,这点儿证据肯定不足以定巫马的罪。
但现在冶金厂保不保的住都两说,这种情况下,稍微有脑子一点的虫肯定就会开始找虫顶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