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她猛地亮出一句台词,随即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油菜花了,于是为了及时地弥补形象,便又跟了一句,“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还是闭嘴吧,她就是个大头虾。
乔治也没听清她放炮一样噼里啪啦的话,眉头一皱,凑上前来:“说什么呢?”
许多福咬牙切齿地冲他龇出一口大白牙:“说你没牙!”
“什么意思?”乔治不由地舔了舔自己的牙齿,言下之意大概是,我明明有牙啊。
“是骂你无耻的意思!傻逼!”许多福终于为自己鼓起了掌,这种气概大概就是英雄气概了吧。
这回乔治总算是听明白了,伸手就甩了许多福一个巴掌,然后冷笑了起来:“以前没觉得你牙尖嘴利啊,看来是小瞧你了。”
许多福倒吸了一口气,鼓着热热的腮帮子,扬眉怒道:“你不是拿我当人质吗?动手做什么?我少了根头发,你都会拿不到货的!”
乔治还想动手,一旁的Johnson放下了雪茄,沙哑的嗓音传了过来:“她说的对,我们是为了那批货,拉她到旁边去。”
话音刚落,许多福就被塞进了墙角,她还没哼出声,乔治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许多福,然后笑着接起了电话:“越哥,您都打了几次电话了啊,没错,你的女人是在我们这里,现在可就只等你一个人了。什么?要和她说话?那可不成啊,”乔治又回头看了一眼许多福,慢慢走了过来,“她现在大概没工夫跟你说话,在干什么?在被绑炸药啊!”
什么台词?许多福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墙根下堆着一叠叠的炸药包,那是准备拆楼时运到这里的。难道,他们真要绑炸药到自己身上啊?这电影的剧情也太完整了吧,她还不想拿奥斯卡啊。
正吓出一身冷汗来的当儿,乔治已经把电话送到了她耳边,她一个字都来不及吱,那头就传来江城越的骂声:“许多福你这个笨蛋混蛋王八蛋!”
许多福正想辩解,电话又被乔治拿走了。江城越和他说了这么半天,原来就想骂自己一句啊,许多福觉得很不给力。
太阳烤的人有点晕,大楼里也没有隔热设备,许多福的额头上都已经满是汗珠了。迷迷糊糊的当儿,耳边听到了有人跑楼梯的振动声,她猛地睁开眼,直直朝楼梯口望去。
他终于来了,他终于来了,他终于来救自己了,真的很有一种英雄救美的壮烈啊。
人影出现了,许多福差点要惊呼出口了,结果在看清人脸后,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来人不是江城越,竟然是杨义浩!他单枪匹马地闯了上来,二话不说,视线直接扫荡了三百六十圈,然后在看到了许多福之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杨义浩?你来做什么?”乔治警惕地站了起来,手塞进衣服里准备拿枪。
杨义浩喘着粗气义愤填膺地嚷嚷:“我来取我们的货!你们没资格交易属于四爷的东西!”
“这是来找江城越讨债的嘛。”乔治放松了警惕,懒懒地坐了回去,“这出戏好看了,只要货能完完整整地到这里,你们的内讧,我们不管。”
杨义浩梗着脖子瞪着乔治,半晌,才又吼出一句:“不会搬个凳子给浩哥我坐啊!”
许多福以为他能冒出什么气壮山河的台词来,结果盼来这么一句,当即便绝望地垂下了脑袋。
他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椅子上,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骂了一句:“那叛徒怎么还没到?”
许多福蓦地抬起头,冲着他骂了一句:“你骂谁叛徒呢!谁给你烟抽给你酒喝给你女人睡的?那是你越哥!”
“别介啊。”杨义浩摸了摸鼻子笑了,“我很久不睡别的女人了,你还不知道吗,许姐?”
“你还知道叫我许姐呢!”许多福嘟囔着扭开了头,不想搭理那个混球了。
一直沉默的Johnson终于开了口:“你俩演够了吗?”
“谁演戏给你看啊!”两人竟然同时脱口而出,许多福讪笑地跟了一句,“你付钱买票了骂?”
Johnson也不恼,只是不动声色地绕到了杨义浩的身边,手搭上他的肩,随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交易?信息很灵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