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维尔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上完一天的课,莉莉安和法安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啊……怎么会这样?”
法安和莉莉安都惊呆了,他们也不能想象做事一向谨慎的希维尔会出这样的纰漏,但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不好就陛下的判断再说什么——更何况还有站在领域尖顶的范伦西教授的鉴定结论——只能绕着希维尔围成一团安慰他。
希维尔没对他们表露出像当天那样强烈的情绪,甚至还反过来让他们不用太担心自己。
然而法安和莉莉安都知道希维尔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乎这件事了,他只是把情绪都放在了心底。之后好几次课上法安都发现对待课业高度认真的希维尔会无意识的发呆,在寝室里莉莉安也总能感受到兄长静坐在一边时身上散发出的忧郁的气息。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缇丽的身体情况逐渐好转,还有大皇子空出时间特地来了黎安一趟带希维尔出去相处了一个下午才好些。
一直提心吊胆怕希维尔想不开的法安和莉莉安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个星期就要结束,周四晚上法安在寝室里给安德烈打电话。
“安德烈,你不知道,我都要担心坏啦!”
法安坐在床边光着小腿,叹气道,“不管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不是希维尔,他肯定都很自责,其实缇丽在他心里很重要啊。”
“不过……我还是觉得希维尔不应该会犯这样的错。”
把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意见说完,对生物更加一窍不懂的法安气恼地用力拽了拽自己卷发。
“哎呀,我也不懂这个。”
“别拽头发。”
屏幕那端的安德烈出声,阻止了小未婚妻再拿自己的头发撒气,他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什么评价,只是对法安说。
“希维尔做事确实很仔细,你不用强迫自己去接受什么,只需要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上将没有讲的是,涉及到希维尔,只要雷克斯深信他,这件事就会在暗地里一直查下去。
不过动静不能太大,那冒犯的就是陛下。
法安所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点苦恼的神情,听话地放开了自己可怜的头发。
“安德烈,明天就是星期五啦。”他道,“我在家里等你,周六我们一起去看看缇丽吧!”
上次雷克斯来电的时候就和安德烈提过这件事,那时候缇丽的身体因为毒素的堆积非常糟糕,虽然已经找到了对症的药物并切断了毒源,但绝大部分时间缇丽都仍是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次数很少。
安德烈了解雷克斯,如果是普通的生病,对方不会特地因为这种事和自己开口。通讯里雷克斯没有细说,安德烈进宫看到了缇丽才得知具体的情况。不过他到的时候缇丽还在昏睡,他和大皇子一起等了半天,期间安德烈也尝试着和紧闭双眼的缇丽说过几句话,却都没有回音。
上将对法安的提议没有意见,只是——
“家里?”
“没错。”法安非常自然地解释,“就是上将府。”
安德烈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头。
“你可以先回家休息,周六我去接你。”
“这样多麻烦呀!”法安分辩道,“我还是直接去你那里比较方便!”
“是这样吗?”安德烈问。
“是的是的!”
法安用力点头。
上将大人被自己的小未婚妻逗笑,他看了看明天的安排,周五下午有一场军事演练,他必须出席,就对着光屏用指尖点了点法安的脸颊。
“明天我不能接你放学。”安德烈嘱咐,“要先联系管家,和他说清楚之后让他去接你,然后送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