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皮抬了抬,随意瞥了岁聿一眼,显然是无语极了。
岁聿:“……”您老尊贵,既然这么嫌弃,你来做什么,自找罪受。
萧云山也懒得管岁聿心理活动如何,自来熟地寻了个稍微整洁点的空地,而后从芥子袋中掏出蓝白祥云纹地毯,铺好之后,又掏出一方木桌,然后是蒲团软垫,熏香,茶盏,等等。
岁聿被他这一系列操作震惊在原地。
不是,不是,这人是打算赖在他这儿了是吗?
“九公子,您这是打算做什么?”
萧云山头也没抬,自顾自地烧水煮茶。
“多年不见,找你叙叙旧。”
他神色平静,音色慵懒,似乎真是来找老朋友叙旧的。
“叙旧?!”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跟眼前之人压根没啥好交情,岁聿真就相信对方是来和自己叙旧的。
心中稍有不安,岁聿总感觉没啥好事。
站在原地没动,岁聿看着那个优雅品茗的人,剑眉轻蹙,他双手环抱,不再吊儿郎当,正经道:
“我可不信你来此就为了和我叙旧,到底所为何事?”
茶水水汽氤氲,萧云山轻抿了一口气清茶,身上的寒意驱散了不少,他苍白的面色也红润了些。
“坐下慢慢谈吧。”
岁聿狐疑地瞄了眼放在萧云山对面的茶杯,想了想,还是乖乖走过去坐下了,不过并未动那杯茶水。
萧云山也没在意,只道:“不尝尝?这可是你院中的那棵茶树。”
闻言,岁聿眉头一挑,不以为意道:“九公子说什么呢,那棵树,我早就砍了。”
那年他走时,他从小生活的院子中就没留下任何完好的东西。
萧云山神色淡淡,回道:“许是命大吧,那里活下来的就只有它,而今也已亭亭如盖。”
“呵~”,岁聿眸中染上一抹厉色,放下茶杯,音色冷了几分,“我没兴趣和你谈那些无聊的过往,若无正事,那便慢走不送。”
话落,他已起身,迈步便要离开。
他对萧云山真没什么好聊的,他一看到萧云山就想起在玉门时被对方死死压制,怎么都摆脱不了的阴影。
要不是他心理强大,他真的非被萧云山这个噩梦逼疯不可。
虽然早已摆脱这个噩梦,但是再看到对方,他真的很难高兴起来。
“慢着!”
身后传来萧云山的声音,岁聿本不想停下的,但为了弄懂对方到底为何来此,他还是乖乖停下了,回头便对上了萧云山那复杂的目光。
“萧九,你到底来做什么,直言便可,何必弯弯绕绕?”
言语中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耐。
看着萧云山严肃古板的神情,联想到对方很可能又是一番说教,岁聿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