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员愣住,被雾气罩着的瞳孔,白雾渐散,多出几分神志。
他被愚人金突如其来的柔和,以及要求所惊。
但仔细想想,这也不是阴晴不定的愚人金,第一次性情转变这样大。
勘探员微微向后方缩,愚人金那原本贴在他额头上的手,同那份滚烫隔开一层薄薄距离。
他头烫的很,脑子也有些混沌。
花了半天时间才消化掉愚人金的态度转化,以及明白眼下应该做什么。
“哥……”
勘探员张口。
哥哥二字却一时没全叫出,只吐出半个模糊的音。
装傻时叫,和被对方知道是清明时叫,心态自是不一样。
但若是不叫,愚人金怕是又要折腾他一番。
权衡不过一秒。
罢了,叫吧。
“哥……”,勘探员吐字一半,愚人金嘲弄的视线,覆上他的开合的唇瓣。
空中,那只不再贴着他额头的石头手掌落下,按在勘探员身子右侧的床榻。
头顶的光被愚人金高大的身影遮挡,勘探员陷在阴影之中,本就压抑难受。
此刻,便是连空间也变得狭窄,叫人心口闷闷。
他不敢随意动弹,茫然看着愚人金。
“怎么,有这么难吗?”
愚人金面露讥讽之色。
“刚刚那句,‘勘探员是最低贱的废物’,你不是说的挺快的吗?”
“明明在装傻,还能说出那样下贱的话”
“现在又来立什么牌坊?”
勘探员原本都要脱口而出的“哥哥”,哑在了口中。
“勘探”
“叫出来”
“别等我失了耐心”
愚人金右手指尖滑过勘探员的脸颊。
低贱,下贱,废物。
刀刀刺入勘探员心口。
他不下贱,也有傲骨,他一直都在很努力的活着。
那句“哥哥”,他突然,不想说了。
“愚人金”
勘探员顶着苍白的面容,字字铿锵,毫不遮掩的躲开那正撩拨着他面颊的手。
他眼中又恢复了一丝从前的傲气,一点点属于强弩之末,最后想要守护的骨气。
“愚人金,你只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