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接触徐昭佩大概是为了拉拢之类,但是萧纪却不,他大部分的心思还是在徐昭佩这个人的身上。
徐昭佩本来就生的美,眼角眉梢那与生俱来的妩媚风情加上刻进骨子里的优雅贵气,以及偶然之间显露出来的漫不经心,那种慵懒散漫的神色,几乎是立刻就扰乱了萧纪的心。
为了将没人收入怀中,八殿下甚至思索了一些列的措施。
从那次百花宴“第一次”相见之后,他递过拜帖未果,上门拜访未果,权势威胁未果,金钱利诱未果,总之就是一直都没见着唐秋月的人,所以他在知道他跟着萧统进宫的时候,才会采取对他来说的“上上之策”——!
哪知道出师未捷身先死,徐昭佩一点都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甚至还有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示好”,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可是事实上,徐昭佩实在太无辜了啊有木有。
她来这建康城才几天的时间啊,一边要忙着见萧统,另一边又要应付那个霸道狠辣的公子御,中间还昏睡了两天,她哪里有时间搭理他啊。
对外的一切事宜都由她的委托代理人——阿九同志一手包办了。
而阿九同志办事的最高原则是,一切以郎主的利益为先,凡是损害郎主的人身安全、精神安全、财产安全等各种行为都要给予扼杀在萌芽之中。
萧纪从百花之后开始惦记徐昭佩,可是百花宴之后的第二天徐昭佩心不在焉,阿九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她,于是八殿下的拜帖被束之高阁。
第三天第四天徐昭佩陷入昏睡,阿九心急如焚,整日整夜地守在她身边,对于萧纪的上门拜访连鸟都没鸟,萧纪等了n久之后直接败退。
第五天之后徐昭佩虽然醒了过来,可是对于她恍惚的神情和糟糕的状态,加上阿九隐约猜出了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的情绪十分不稳,正想着要找个人来撒火呢,萧纪就这么没头没脑地上来威胁利诱。
加上阿九长时间待在建康城,对于这位皇子的种种荒淫无道的行为了如指掌,于是当下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客气了,所以可以算是好好地出了一口气。
可怜萧纪虽然身为八皇子,皇家的尊荣让他眼高于顶,自我感觉良好得觉得什么都不用顾忌,只是可惜他也只是身披了一个皇二代的光环而已,实权神马的对于他来说那是根本碰都碰不到滴。
所以徐昭佩其实怀疑的很有道理啊,这样的奇葩皇子到底是怎么好好的生存下来的?很明显是背后有“高人”帮忙收拾烂摊子呗。
又或者,其实这样无所事事的纨绔皇子才能更好地生存吧,如果手握重权,那早就不死即伤了。
一顿宴会下来,除了萧衍在上面夸夸而谈外,也就萧纪和她打了一次交道,旁的皇子似乎都是对她不屑一顾的样子,徐昭佩猜想,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坐在
萧统的身边,代表着她已经站到了萧统的阵营。
好不容易宴会散了,徐昭佩和萧统跟在人群的最后慢慢地走着,时辰已经不早了,月光早已散了满地的银辉,着偌大的宫里入了夜之后难免变得有些鬼魅而沉重,只是有了身边的这个人,徐昭佩却少有的觉得宁静。
她不开口,他也不会开口。
宫女小侍都在后面远远地跟着,徐昭佩推着他的轮椅,静静地走着,长长的宫道之上,只听闻轮椅滚动在青石板上沉闷的声音。
远远地看见凤阳宫的灯火,橙黄色的像是心里一直期盼着的温暖,唐秋月鬼使神差地便开了口问道:“你纳的那两个妾有我好看吗?”
话音还没落,她便忍不住烫了脸,咬住嘴唇懊恼着自己的不由自主。
前面的萧统似乎顿了一顿,然后轻笑声溢出了他的喉咙,他微微侧过身来,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明亮的眸子即使在黯淡的光线下,依然清亮的像是水面上倒映着的星辉,“放心吧,没有你好看。”
徐昭佩抿了抿唇,神色却有些黯淡了下来,然后用力将手抽了回来,“好不好看我也管不着,反正纳她们的是你又不是我。”
顿了一顿又道:“太子妃那边……不会不高兴吗?”
萧统沉默了一下道:“为我纳妾是她作为太子妃应该做的事情,我给了她身份地位、荣华富贵,以及身为皇家新妇的尊荣,她却没有为皇家延续血脉,这样的情况下,必须有人来完成她完成不了的事情。”
他的声音这一刻淡漠而无情,那么平淡的口吻就叙述出了一个女人必须要做出的妥协和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