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永远都是薄情寡义的,权利越大,争斗就越激烈,所谓的父子兄弟之间的感情什么的全都是笑话,而她之前却试图在这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身上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都突然觉得自己很弱智,完全异想天开。
在现代看过的世家里的逢场作戏还没看够吗?
也幸好,她现在算是清醒过来了吧?
如徐昭佩所预料,萧纪顾忌着萧衍的猜疑,所以并没有将全部的实力都暴露出来,展现出来的只有一小部分,他故意将自己弄得很是狼狈的样子,跑到萧衍那里去请求支援。
而实际上他也确实是很狼狈,他为了从那么多前来抢夺藏宝图的人手里活下来,损失的可不止一点点,加上投鼠忌器,所以都差点要动用底牌了,可想而知外围势力损失的有多么大。
而徐昭佩这个“罪魁祸首”听着那一条条传过来的消息,心里欢乐无比,眯着眼睛咬住一个糖渍青杏,一股酸酸甜甜的试水覆盖了她整个味蕾,让她忍住满足地轻叹一声,如果解决了如何躲开公子御的事情,这日子该有多么享受啊。
萧纪那边其实很清楚这个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因为太明显了嘛,肯定是何氏啊,所以他也不是没有进行反击过,只是如果徐昭佩在之前没有放话的话,大概那些人都会相信他,可惜徐昭佩早防着他这一手,所以故意在之前说过,萧纪当初接近他,其实就已经有了故意嫁祸给何氏的苗头。
其实外面的人现在都说萧氏皇族不厚道,藏宝图在你手里没本事保住,非要嫁祸给隐世家族,什么叫隐世家族,那就是避世而居,不出仕也不参与纷争的,你故意嫁祸给人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想挑拨我们和隐世家族的关系吗?
而起为了嫁祸还让自家儿子装疯卖傻去对人家少主动手动脚的,可真是为了保住藏宝图不择手段了。
身为皇族手段这么下作,简直足以让所有天下人耻笑。
徐昭佩对于这样的结果相当满意,恐怕萧衍此时也同样又是头疼又是庆幸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建康城,那么真的的被放在萧绎那里的藏宝图就安全了。
对于徐昭佩来说,想要取回来也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想来萧绎现在也应该从健康出来回封地了吧?
雍州和荆州其实相隔不远呢,徐昭佩摩挲着下巴,考虑着到荆州躲避的成功率。
一种种方案从她脑海中不断地被提出又被否决,突然她眼睛一亮,然后随着她在脑海里对这个方案的补充而越来越亮,然后她愉快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没有顾忌阿九和十五看过来的目光,徐昭佩径自微笑,她的另一张脸,也该拿出来用一用了。
车队在一个镇上停了一晚,第二天照样启程往雍州赶去,只是其中少了三个人。
阿九和十五此时正坐在厢房里,有些无奈
地有一次劝解她,“郎主,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谁知道那个七殿下对之前的王妃有没有感情呢,听说那个王妃大婚之时种种异象,被视为不祥之人,说不定七皇子一点都不喜欢她呢?”
徐昭佩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将手巾在盆里稀释过的药水中浸湿,一边道:“不喜欢那不是更好吗?我们不过是为了找个地方躲开孩子的父亲罢了,他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在前王妃上门的时候敢她走,他一个皇子可是最在意名声的,还有王妃就更不要担心了,她刚刚进门,正是要显示她贤惠温柔的时候嘛。”
“可是我听说王家娘子,也就是继王妃很是肆无忌惮、嚣张跋扈呢,你还有着身孕,到时候一个弄不好……可就迟了。”
徐昭佩将手巾轻轻地拧了一下准备敷在脸上,一边在镜子里朝两个人眨眨眼,“不是还有你们吗?再说了,我还活着呢,萧绎就重新娶了妻子,他对我虽然没什么感情,可是必定会有愧疚,所以王府的日子不会难过的,放心吧。”
阿九和十五闻言有些张口结舌,徐昭佩调皮一笑,“既然要扮演那个王妃,当然就要提前习惯啊,不然一不小心说漏嘴就糟了。”
话是这么说着的,徐昭佩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她根本就是那个“前王妃”,哪里还用得着扮演啊。
不过她也不打算告诉他们,免得又平白生出许多麻烦事出来,她躺倒在小榻上,然后抬手将湿漉漉的手巾蒙在脸上,药水的清香冲入了鼻息,她轻轻地吸了一下。
十五见状上前隔着手巾在她脸上轻轻地按着,促进药水的扩散,一边道:“你确定到了七皇子的湘东郡王府就可以躲开孩子父亲的视线,让他投鼠忌器?”
徐昭佩放松地任由他按揉着,直到十五将手巾揭开了,她才懒洋洋地坐起身来,脸上像是浮肿了一样被泡的发白发皱,徐昭佩一边在耳后颈下摸索着什么一边道:“躲一辈子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躲过怀孕的时期大概还是可以的,他必定是想不到我会在萧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