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坐镇的时候,萧纪所带的两万士兵,已经十去二三,只剩下一万五千人左右,其中还包括后勤和受伤的没有战斗力的部分。
天气虽然炎热,单丝到了晚上的时候到底还是清凉了许多,襄阳郡署之内,儿臂粗的蜡烛在墙角燃烧着,照亮了整个大堂,四扇大门全部被打开,从院子里就能看到站在桌边的少年。
“郎主!”
一路又大约七八个人进了院子,才走到正中间,就已经有人心急地开口唤了大堂里的人。
正低头看着什么的少年闻言抬起头看过来,精致风雅的面容含着清浅的笑意,凤目微翘,那种带着媚态的恣意风流几乎要闪花了来人的眼睛。
“都来了,快进来吧。”
几人紧走了几步,然后鱼贯而入,分别围在桌子四周,目光都看向了桌子上的地图。
徐昭佩眼含笑意,视线分别从几人身上扫过,“怎么样了,此行有何收获?”
“能有什么收获,”一个略微粗犷一些的汉子一屁股坐到方凳上,有些忿忿道:“不过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早知道我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还不如留下来跟在郎主后面呢。”
“老二,怎么说话呢?”一个沉稳一点的带着立刻无奈地斥责他。
那个汉子一梗脖子,“怎么的,我说的还不对么,要不是郎主叮嘱不要一下子玩死了,老子还会忍着他们,早把他们全部解决了。”
沉稳的那个刚要开口,徐昭佩连忙笑着插言,“行了阿大,你别说他了。”
接着又朝那个粗犷的道:“阿二你就知道用蛮力,要是这次没有阿大去,看你好能不能轻松取胜,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呢,你往后可不能这么鲁莽,轻敌是要不得的。”
阿二一下子不吭声了,挠挠头嘟囔着道:“我就是直来直去,我才不想那个人喜欢玩阴的呢,我要在蚂蚁咬我之前就把他们都给捻死。”
他这话纵然声音再小,也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昭佩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道:“行了,赶紧给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是。”阿大瞪了一眼挠头的阿二,恭敬地朝徐昭佩一拱手,然后道:“眼下敌军已经到了冀州,再过约十日便可到雍州东境的枣阳,萧纪为主帅,副将为他的直系亲随杨猛及王必,其中这个王必为七皇子继王妃的三兄,所以必要的时候还要防止他们向荆州求援。”
他顿了顿然后又道:“据探子回报,军师似乎是个夫人,而且出发那日是和萧纪同时到达,且扮了郎君,若不是因为洗浴露了马脚,探子也不会知道,只是此女的身份还不得而知。”
徐昭佩脑海里立刻想到了那个人选,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问道:“我让你们查探萧纪的府邸,有查到他特别宠爱哪位夫人,或者和某位夫人来往甚密?”
阿大沉思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想着各处发回来的情报,然后道:“萧纪生性,府中女妾男宠甚多,只是通常一夜之后便不再理会,而且府中夫人只有正妻一位,其他都是无名无份的姬妾,若说宠爱的夫人没有,但是男宠倒是有那么一位。”
“哦?”徐昭佩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看来那位‘男宠’就是此次的军师无疑了,让人再探。”
“是。”阿大应了一声,“我们一路行来小打小闹很多,人数也只是减少了五千,这两日萧纪进入冀州合围腹地,郎主是否有什么安排,难道就等着萧纪一路到达雍州边境?”
徐昭佩抿嘴笑了起来,“不过区区两万人而已,我们若是想要解决了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我所以示弱,做出费尽全力也无法阻挡的样子,不过是为了降低萧纪的警惕性罢了,所以萧绎在到达雍州之前不能死。
更何况,我还要留着他来彰显他欺人的态度呢,要知道他可不仅仅是带兵来攻打我雍州,还将藏宝图的事情栽赃到了我何氏的头上,如果我们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打退了,那么那些武林中人当然会觉得藏宝图在我们这里,可是如果我们这么弱,就算藏宝图在我们手上,以朝廷的能力,恐怕早就被抢走了,现在还想着利用我们来牵制武林中人。”
徐昭佩一边说着,眼睛朝他们一一看过,“你们说,将这消息传扬出去,再加上我的‘节节败退’,以及萧纪的气势汹汹、趾高气昂,那些人会相信谁呢?再者,朝廷已经是第二次栽赃到我们何氏的头上了,这么点气量,啧啧,真是比蚂蚁的唾沫还要少啊,而那些被耍着玩的武林中人,可也同样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呢。”
她神秘一笑,“你们说,他们还会在相信朝廷么?”
阿大和几位弟弟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心照不宣地微笑了起来,只有阿二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在笑什么呢?”
站在他另一边的阿三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
一下,“二兄你别管,听不懂就站一边去。”
阿二被他一拍立刻怒了,冲上去就抓住他一阵推搡,“好你个三郎,居然敢在你兄长我头上动土,你懂不懂礼仪孝悌?”
阿三本就是调皮的一个,见状立刻窜到了一边,两个人打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