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小皇叔真想当王早就当了,又怎会让给儿臣。”想也没想秦棠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绝无可能。
“儿臣小时母后总是对我严厉管教,而小皇叔总护着儿臣,从不让儿臣受一点委屈。”
“她是待你好,没这个心思,可功高震主,也是为君所不容。”卫姒这时已经敛起心绪,声音归于平静,“当年你小皇叔就是屡立战功才得你父王猜忌,你父王为了顺利登上王位,也差点杀掉她。”
“可小皇叔不也活得好好的,比父王活得还长久呢!”
卫姒无言以对,只是笑笑没再继续谈起往事,当然她也清楚自己女儿来此的目的。
因为自己闭宫不出,朝中向着她的大臣遇事非要她拿主意,可又不敢得罪当今秦王,于是个个装病在家不朝。
姬凰也是被逼没办法,不过看在她面子上对待他们还算尊重,即不处罚而且批了病假。
话还是那句,母亲又怎会同自己孩子计较。
“母亲终归只是后宫一妇人,大秦还是你做主,母亲不多干涉。”最终卫姒松了口,瞧着她家已经君临天下的女儿,亲昵地刮了她鼻尖一下。
半时辰后,太上宫的殿门重新关闭。
卫姒穿戴整齐坐在窗边,窗外万物复苏,枝头冒嫩芽,碧湖清澈。而她无心观赏,什么也不做,手里就把玩着一只绣凤香囊。
“太后,下头送来的折子,还批么?”贴身侍女这时捧着托盘来到。
“送去长兴宫吧。等大王批了再拿给哀家过目。”
“是。”
“这段时日,有哪些人不安分?”卫姒问。
“其他大人的府邸没有异常,就是祁王府比较热闹,好几位卿大夫常常上门,与老王爷走得近了些。大王膝下没有子嗣,又不立王夫,难念有人起了别的心思。”
那位老王爷除了姓秦无权无势,天天弄棋遛鸟,手中干干净净也不参与朝政。从前与秦九凤交好才捡了一命,对秦国唯一贡献就是生了一个儿子,算起来他儿子秦明月才是不小威胁。
只因为他姓秦,秦氏后辈唯一男丁。
老子不着调儿子也纨绔,秦明月整天无所事事,流连风花场所也就罢了,没点出息。
“差人去祁王府敲打敲打,少跟朝臣来往。”卫姒揉着香囊吩咐。
“是。”侍女躬身领命。迟疑了下,终是回禀:“太后,大王最近与楚妃娘娘形影相随,举止亲密,好像……大王真的动了情。”
“动情?”卫姒一怔。
“像是男女……那样的情。”侍女难以启齿。
卫姒发怔好半晌,万般滋味使她转头看向窗外,心道好一个孽缘,孽缘!“还不到动她的时候,她对大王还有用,先留着她吧。”
“是。”
秦王与楚妃形影相随绝对真,举止亲密那就有待商榷,动情更是两说。
过去大半年两人还是各占半边床,同床共枕但规规矩矩,绝不越界,昨夜用什么姿势睡得醒来仍是那个姿势。
于是今天大清早秦棠景揉着泛酸的腰上朝,下朝后在书玉殿一边揉腰一边批奏折时,韩文修递来捷报,小皇叔顺利平定赵国动乱,攻取魏土三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