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擎啸挑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语气平淡,“阮小姐,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阮绵眉头拧紧,“苏念念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既然她回来了,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晚晚?”
她并不知道贺擎啸没有找到苏念念,只是想到纪晚晚正在历经生死,而她的丈夫,却为了追逐别人而去。
她就替她委屈,更替她伤心。
“还是说贺总不肯离婚,是因为舍不得晚晚?”阮绵嗓音带着浓浓讽刺的意味。
贺擎啸喉咙发紧,对阮绵的质问,他竟然有一阵恍惚。
“细细算起来,你与晚晚相识也有十年了,就当维系大家最后一点儿的体面,贺总能仁慈点,放过她吗?”阮绵的声音很轻,很淡,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悲凉,“一个女人没有几个十年的。”
贺擎啸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眸色很深,却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情绪。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阮小姐,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他的嗓音平静,“就算再有个十年,那也是纪晚晚自己先招惹我的。”
阮绵张了张嘴,想要破口大骂,可她在对上贺擎啸那双眼睛的时候,被那种平静下的偏执给吓到了。
等她回神,走廊上只剩她一个人,那男人已经转身进了病房。
她站在门口处,透过虚掩着的门,看贺擎啸站在纪晚晚病床前,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关心自己妻子的好丈夫。
可,假象终归是假象!
纪晚晚睡得也并不是很安稳,一直做梦,她想逃,却怎么都逃不开,不知道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睛,头昏昏沉沉的,模糊间,她似乎看到了贺擎啸那张脸。
她愣了下,没等她先开口问,男人倒是先一步起身,扶着她靠在床头。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纪晚晚看他那张脸,目光慢慢聚焦,片刻之后,她淡淡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出她的排斥,贺擎啸抱着她的手一僵,“出事了,为什么不给我电话?”
乔秘书大概给他汇报了当时的情况,如果不是霍时聿救她,纪晚晚即便不死,也会被那个男人……玷污。
一想到这里,贺擎啸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
他可以对纪晚晚不好,但别人不行。
“我已经让季城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纪晚晚抬头看他,眼神清冷,“他人都死了,贺先生想查什么呢?”嗓音微顿,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总不至于,贺先生想为了我,去为难他的家人吧?”
“算了吧,贺先生,给自己积点儿阴德吧。”
“归根到底,我遭受这些,始作俑者全都是因为你。”
贺擎啸眼神暗了暗,幽深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很久,才抬手去摸了摸她的短发,却并没回答她的问题,反倒轻声道,“等下再让医生检查下,没什么问题,我抱你回去?”
她躲开他的触碰,看着他,“你没有找到表姐吗?”
贺擎啸神色不变,淡淡的回道,“没有。”
“哦,那就是暂时没有表姐的消息,是吗?”纪晚晚又问,“我了解季城,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跟你说的。既然这样,你看看什么时候,我们去将离婚手续办了?”
贺擎啸脸色猛地一沉。
纪晚晚不明白,他这是生气?
气什么呢?
她轻笑,继续道,“不离婚的话,那表姐回来,她可就是小三了,你舍得的吗?”
手似乎有些疼,她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平静的道,“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表姐的性子,她一向清高,是不可能会容忍自己做小三的。如果你担心爷爷会误会是你逼我离婚的,那你放心好了,我会亲自去跟爷爷解释,是我想离婚,不是你逼我的。若是这还不够,那我就跟爷爷说,是我爱上了别人,求他成全。”
纪晚晚抬头朝他笑着,又继续道,“总之,不会让你为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