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笑道:“美人儿师傅莫要认真,照我看这宋金刚将会是李世民的劲敌,这场争
天下的游戏愈来愈有趣。哼!刘武周定曾对突厥人有很大的承诺,否则突厥人不会舍李
小子而偏帮他们的。”
云玉真道:“这或者是近者亲远者疏的道理。刘武周等几支在北疆的起义军,都受
突厥人的策封而称臣,李渊始终因距离远了点,所以突厥人不太信任他。”
寇仲思索道:“为何宋金刚一句都不提梁师都,他是刘武周的师兄弟,都是鹰扬派
独当一面的高手,理该休戚相关,共同进退。”
云玉真哂道:“就算亲兄弟也可以反脸成仇。杜伏威和辅公佑不是刎颈之交吗,现
在还不是互相猜忌。听说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亦是弟兄失和,每逢牵涉到帝位,什么伦
常人情都会一钱不值。”
寇仲回想起杜伏威想认自己为子时,确没有提过辅公佑,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内。
想起云玉真以消息灵通著称,微笑道:“若我将来举事,美人儿师傅肯否全力助我?”
云玉真瞥他一眼,叹道:“那时再说好吗?人家如今的心不知多么烦哩!”
寇仲直觉感到她是为男女之事而心烦,不敢问下去,随口道:“独孤家有几个高手
都完全没有露面,比如那个独孤霸更像失了踪似的,知否他们到那里去了?”云玉真无
精打采地道:“我怎么知道。到了!下车吧!”
※※※
小舟载着徐跋两人,泊在一道小桥之下。在烟雨的笼罩中,除非有人坐艇穿过桥底,
又或者是刻意查看,否则该不会发现他们。
若这是像洛水般的主要航道,他们的小艇当然是颇为碍眼。不过他们目下置身的只
是向洛渠的一道小支流,位于城西南的宜人坊内。
那艘小艇就泊在后靠水流一座院落后的小码头附近,码头处另外还泊有三艘有蓬的
快艇。
在洛阳,水道交通贯连全城,比车马行走于陆上更要方便迅捷。
跋锋寒遥望着那院落紧闭的后门,沉声道:“我有把握杀死突利。”
徐子陵愕然道:“此话怎说,以我刚才所见,你两人顶多也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之局。”
跋锋寒摇头道:“这只是表象,你觉否昨晚对上师妃暄时,自己有远超平时水准的
表现?”
徐子陵一震道:“我没有真正想过这问题,得你现在说起来,似乎确是如此。”
跋锋寒双目神光闪闪,以充满憧憬希望的声音道:“这正是和氏璧的妙用,使我们
突破和超越了以前体能的限制。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挑战和磨练,才能把开启了的潜能发
挥出来,变成己有。现在洛阳卧虎藏龙,而我们则四面受敌,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好的练
武场所吗?”
徐子陵低头细看雨点落进河水后,变成河水一部分的情景。
点头道:“我们就像一条开阔了的河流,每趟与人战斗,若如刮起一场风雨,便河
水更为丰盛,想想都教人心动。”
跋锋寒道:“有人出来!”
徐子陵早生出警觉,忙隐好身形,朝院落后墙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