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深存忌惮,宋家若由此坐大,会在他施政上生出严重的梗阻。
新的朝代,自该有新的制度。宋缺这句话,正式宣布门阀制度的死亡。
梵清惠再淡淡道:“宋兄很多想法均是从刀道的刻苦修行中领悟出来,此着亦若如
他天刀般大有一往无还的架势,只有如此才有机会永久的化干戈为玉帛,也去了我一件
心事。”
徐子陵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论是宋缺或梵清惠,其思考方式均是从整个大时代
和全局着眼,故能见人之所不能见,像他和寇仲便从没有考虑过李世民得天下后宋家势
力会影响新朝的问题。
梵清惠又道:“宋兄在信中另有一个提议,若李世民成功登位,希望他万勿改变国
号,仍须沿用唐号,如此对安定民心,可起关键作用。”
师妃暄现出罕见的娇痴神态,秀眉轻蹙道:“师尊啊!阀圭在信中没提起其他事?”
梵清惠微笑道:“暄儿想知道?”
师妃暄美睁往徐子陵飘来,问道:“子陵想知道吗?”
徐子陵突然生出与师妃暄似是小夫妻打情骂俏的醉人感觉,她此刻只像向恩师撒娇
的小女孩,虽然事实上他并没有任何意图去知晓梵清惠和宋缺间的私隐,却不得不表示
与师妃暄有同一心意,只好勉强点头。
师妃暄嫣然一笑,白他一眼,大有“算你识相支持”的意思,转向乃师梵清惠道:
“如今是二对一,师尊说吧!”
徐子陵涌起奇异的感觉,他对梵清惠的第一个印像是她没有摆任何斋主的架子,平
易近人,到此刻他更感受到她们师徒问的亲昵关系。
梵清惠不但不以为忤,且微笑道:“暄儿既想知道,为师告诉你又如何?宋缺邀为
师到岭南与他见面。”
师妃暄平静的道:“师尊意下如何?”梵清惠淡淡道:“在返静斋前,为师会到岭
南一行。”
转向徐子陵道:“子陵对长安之战有多少把握?”
徐子陵苦笑道:“我们的唯一优势是藉杨公宝库发动突击,所以必须一战功成,否
则永无另一个机会。问题是长安目下的形势异常复杂,李渊得其他两阀高手的助力,实
力倍增,若正面硬撼,只他的禁卫军便非我们所能消受,且长安宫城等若内长安城,攻
打宫城跟正式攻打长安城没大大分别,所以实不敢具何自信。更何况对付禁卫军及长林
军外,我们发动时,毕玄和傅采林均大有可能身在长安,会更添变数。”
梵清惠轻叹道:“凡事有利必有弊,于今宁道兄和宋兄两败俱伤,无法于此关键时
刻出力,重责将落在你们新一代的肩膊上,所以宋兄始有世界正不断找寻新起点的感慨。
子陵勿要忘记你们最大的优势,除杨公宝库外,尚有少帅、秦王和子陵等你几个人的影
响力,可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千万勿轻忽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