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有吃得多香,说得好像她有多馋他的生鱼似的。
男人将鱼骨丢进垃圾桶,他拧开水龙头,清洗了下手。
水流缓缓滑过他骨节分明的手,冷白的肤色中透露出些微的淡粉。他的手保养得很好,没有风吹日晒的痕迹,看着漂亮有力。
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手,“不想吃,想睡?”
时萝懵了下,他的话题太跳跃了,她一旦分神,就会跟不上他的思维,“睡……哪?”
她愣是把到嘴边的“睡谁”给改了,“三楼吗?”
客厅没沙发,她不能打地铺,更没法跟他住一起,二楼全是浴室,她估计也就只剩三楼有空间了。
他问:“你睡床?”
她点了点头,“沙发也可以,有的话。”
时萝是能接受睡地上的。能不能睡,和睡不睡得着,在她这里,是两码事。
在陌生人(鱼)的家中,她将就一晚上,没什么不行的,只是,她看他家不像能找出第二套被褥的样子,因此,她最起码得垫个什么才能睡。
“果然是人类。”
他低声说了一句,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只是纯粹在评判她的物种。
时萝:“……”
她听见了啊喂。
这种话,小声点说啊!她的攻略对象生怕她猜不出他不是人类一般,一个劲地往外掉线索。
“三楼没有床。”
他丢下一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走了进去。
时萝作为察言观色小能手,察觉到有别的含义,她微微眯了眯眼,又不敢确信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据她观察,他还挺注重个人隐私的,每次出房间时,他都会把房门关上,不是轻轻带一下,而是关上门。
她当时要敲他的门时,他也没有把门口大咧咧地敞开。
那么,现在,他不关门是代表,允许她进入了?
她挑了下眉,也不知该怎么评价他。
有时候,他实在是很没有人情味,以至于他说出来的话,和他的行为举止,都很难给她留下好印象。
但偏偏是关键时刻,他很上道。
他的房间,甚至没开灯。
啧。会玩。
时萝惊讶于攻略对象的大胆奔放,可人鱼性淫的说法也不只传了一天两天。
她有种预感,这次的任务,应该能很快结束。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她的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的模样。
她很有礼貌地给了一个预警,说:“那,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