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眼突然出现的文字,却并不上心,“我没有脊椎。”
时萝慢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复她。
无脊椎?好冷的笑话。他的脖颈和肩背都在那,哪来的“没脊椎”一说?
他应该只是不想跟她睡在一张床上而已,她理解。正常人都不会接受,像他这种不正常的非人类,做出的选择也相同。
男人并未将游戏音量开到很大,他调的或许是最小声,她在旁边,离他最近,都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音效,还是得那种比较明显的语音和音效。难怪她在客厅时,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其实,他独居的话,不必担心噪音问题,将声音开得再大些,也是完全可以的,不至于扰民。
她的思绪还在发散中,就看见他又拿下一个人头,速度快到她根本不清楚,过程是什么样的,她问:“你怎么发现他的?”
“听见了。”
他并未开启语音,游戏音量设置得很小,还有一个她在身边时不时发问。
种种困难堆叠的前提下,他的发挥还是很稳定,令她些许诧异,“这也能听见?你的耳朵太好使了。”
“你的听力不好?”
他反问,似有一些怼她的意味,又像是纯粹好奇,就跟她不断打探他的生活是一个道理。
她说:“不能说不好,有时会空耳,就是听错,但我肯定没有你这么敏锐。最起码,我刚刚就发现不了敌人靠近。”
他评价道:“正常。”
时萝:“?”
哪正常了?他的听觉太敏锐才奇怪吧。
她怎么莫名听出一种优越感来?若不是他的神情如常,她恐怕还真会认为他是在拉踩她。
游戏中,他的操作没有任何失误,迄今为止,他还没死过一次,在她看来,这把是稳了,便放心接着和他聊天。
因为她的言语,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发挥。不像有的人,死了一次或是输了一把,就开始怪天怪地怪世界,还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时萝先以夸他为切入点,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她故作夸张姿态,“你好厉害,为什么我打游戏的时候,碰不到你这样的打野?”
“不在一个段位,就不会碰见。”他直截了当地说。
他说的是事实,她倒也不在意,“是呀,我确实菜菜的。你打多久游戏了?没有几年的经验,应该玩不成你这样吧。”
涉及时间,他貌似是回想了一下,“三个月。”
她接着捧场,“那你真的很有打游戏的天赋啊,怎么想到要直播的?”
在现如今这个时代,几乎人人手里都拿着手机,作为非人类的他,不仅会用手机,还能学会开直播,真是生物界的奇迹和骄傲。
他面上无澜地说:“没有钱。”
时萝差点笑出声,她撇嘴,控制住笑意。
谁都为五斗米折腰,爱宅家的鱼鱼也不例外。
他先前说,电费贵。就她目测而言,水费估计也不便宜。
她说:“你直播几个月了?不会是刚起步吧?”
“一个月左右。”
回话的同时,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他对各个按键很是了解,并且,他的手速也很快,她的眼前都要出现残影了。
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比常人多长了几只手。
他是具备自己的战术的,既能以最快的速度切入战场,又不恋战,在状态不好时及时撤退。最基本的素养,他都是有的。
一波团战下来,他这一边维持住了他一开始打下来的优势。
等他打完团,在打野怪回血了,她才问:“你打得这么好,涨粉速度很快吧?”
一般像这种精彩时刻,都会飘过一大堆弹幕,还会有人送礼物。
她是没看见,却不代表没有。他很可能是因为觉得影响战斗,才关闭了。
他一边收割人头,一边说:“我有九个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