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棠宫。
玉欢颜屏退了宫人,只留下依塔。
祁栩在主位坐下,冷声警告:“朕说过,让你离她远点。”
“我也没做什么,怎么,担心她被我拐跑了?你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玉欢颜轻笑一声,从盘子里拿了颗荔枝,递给依塔。
依塔默然接过剥开,又递回给她。
“皇上。”玉欢颜巧笑嫣然,“你的情绪这么容易就被她拨动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自古无情者才能成就大事,不如……”
“不如什么?”祁栩瞥她一眼,问。
玉欢颜将手中荔枝递给他,她微一挑眉,带着些不羁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是冷漠至极:“杀了。”
“滚。”祁栩薄唇微启,吐出一个森冷的字眼,看都不看她手里的荔枝。
“哎呀,何必这样对我呢?我也是为了你好。”玉欢颜笑了笑,自己把荔枝吃了,好似刚才只是她的玩笑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是舍不得,那就把她给我,我带回愉国,这样她也能好好活着。”
“你想得美。”
祁栩从面前桌案上拿起一个白瓷茶杯,里面的茶水是新沏的,氤氲冒着热气。
玉欢颜看他这样,便摇了摇头,幽幽叹道:“只怕,她早晚要成为第二个陆令熙。”
愉国王后陆令熙,专宠后宫,骄横跋扈,无人能管。
“朕不是愉国国主,不会像他那样被蒙蔽。”
“是吗?”玉欢颜嗤笑一声,却不再提起这些,只是问道:“再有一个月,他们就该动手了,你有几成胜算?”
祁栩看着茶杯中茶叶浮沉,垂眸沉默,半晌才道:“不到七成。”
“就这么点,你这么多年都做什么了?”玉欢颜嘲讽道。
祁栩没再理她,悠悠喝了两口茶水。
他铲除了先帝和祁栎明面上的人手,也约束了各个世家,但谁也不知道,先帝在暗中给祁栎都留了什么。
先帝再昏庸,也做了四十年皇帝,总是有些势力的。
玉欢颜轻叹一声,故意说些风凉话:“若是早知道你没把握,我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你现在也可以走,朕不拦着。”
祁栩知道她只是嘴上说说。
“我都上了贼船了。”玉欢颜伸了个懒腰,揉一揉自己的腰,吩咐依塔:“去叫些歌舞取乐。”
“是。”依塔顺从地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这些天都是这样的,歌舞不休,丝竹不止。
……
映月宫。
银惜回去的时候,清嫔正在。
“可回来了,我听烟罗说你去凤仪宫了?”清嫔忙迎上来,一脸担忧。
“……嗯。”银惜点一点头,“陪皇后娘娘说了些话。”
清嫔和她一起坐下,唏嘘道:“如今局势,能自保就很好了,早在宜妃进宫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宜妃……很古怪。”银惜沉吟片刻,道。
“甭管她古不古怪,脸却是实打实的冠绝后宫,就是先前的玫妃,也不能与她相较。这样说来,皇上被她迷惑,就也在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