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好一会,在天色渐渐黑下来之后,浅瑟瑟才被送进了新房,迟迟的,凤邪始终不见来,焦急的新娘在新房中左右踱步,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担心洞房花烛夜如何度过。
“吱呀。”门被推开,凤邪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顺手将门关的死死的。
“小姐相公,你后悔了吗?你要休了我了吗?”激动的某人扒住凤邪的衣襟,眼中满是担忧。
呜呜呜,不会她如此悲惨吧。
“扑哧,我干什么休了你,有这么甜美可爱的娘子,是我的福气,不是?”凤邪径自脱下外袍,单衣,在还剩下亵衣的时候,浅瑟瑟终于红了脸。
“你,你脱衣服干什么?”抱着自己的身子退到好远,她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
“娘子。”凤邪将她扯进怀中耳提名面,“小茹不相信我们会成婚,更不相信我们会洞房,为了防止明日就传出我们夫妻不合,洞房夜就分房睡的不利消息,你就委屈一下吧。”他好努力的扒掉浅瑟瑟的衣服,将还在思考中的人儿抱上了床榻。
“那…你,我…”浅瑟瑟的舌头仿佛被猫叼走了,怎么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嗯?”凤邪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萦绕,他的长臂毫不客气的伸过她的胸口,大喇喇的睡的好不开心。
偷偷的侧过脑袋,浅瑟瑟迷茫的看着闭着眼睛的凤邪,心口有种情愫滋生蔓延,“小姐相公,你明日还穿女装,好不好?”
“为什么?”将脑袋从温暖的枕头上拿来,他眼中满是困惑。
“你很美。”花痴的看着凤邪笑了笑,浅瑟瑟倏地将被子盖过头顶,身侧的胸膛动了几下,摆明了是凤邪压抑的笑声。
迷迷糊糊的,她快要进入梦乡,却感觉总有东西在舔她,吃力的张开眼睛,凤邪放大的俊颜就在她眼前,惊讶刚想呼喊,他便堵住了她的双唇,旖旎的吻造就了暧昧不明的气氛,深沉的吐出叹息,她沉溺的搂住他的脖颈,接受这莫名其妙的同床。
“啊………”撕裂般的痛楚席卷而来,皱起的没眉头被温柔的指尖抚平,她眼角的泪水滴落在床单上,从热源那头骤然涌进许多力量。
红罗帐下,男女此起彼伏的叫声响彻一夜。
新房之外,三处情殇,盖渐兮闭着眼睛,安静的坐在一棵大树下,体内的毒素渐渐的有些惧怕他回归的力量,他嘴角勾起凄凉的笑意,最终,她,还是别人的了。
姬茹仰头,悲伤的眼神始终看着二楼那一直没有熄灯的新房,不管是谁来喊她,她都不为所动,就这样站了整整一夜,沉重的湿润沾湿了她密长的睫毛,不懂到底是泪水还是露水。
遥远的阁楼高处,紫色瞳眸暗淡无光,银色的长发越发的晶亮,朝阳露出一丝的光芒,将整个大地普照,可是奈何再温暖的光,也照射不到他心底最阴暗的地方。
068
人来人往的城墙下,此刻围着的人数不胜数,一张通缉令大喇喇的贴在墙面上,而那通缉令上画的赫然就是上官承和龙御锦。
煌狩醒来之后大怒不已,想他一人之上的天之骄子,竟然会看错了人,封错了妃,亏得乾煌江山没有毁在他的手中,否则他死不足惜。
“能看到你们结为连理,我这个做大哥的也为你们高兴。”煌狩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浅瑟瑟和凤邪,心里多少有些欣慰,“我这里有一份礼物送给你们,也好弥补一些遗憾。”他吩咐手下将一个沉重的盒子交到了浅瑟瑟的怀中。
“大哥,这个礼物好重,里面是什么?”好奇的浅瑟瑟将礼盒拆开,看见的是一颗剔透玲珑的水晶球。
“这个是最近在巫族那些孽党的据点搜出来的,据说这颗水晶球已经留存了一百多年,能窥视人的前世今生,我知道希莲姨精通巫术与幻术,所以就将这颗水晶球送给你们。”煌狩那犀利的眼神或轻或重的落在凤邪的身上。
如今巫族的现世已经得到了煌狩的重视,这颗水晶球,表面是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实则是要他们时时刻刻看到这颗球,分分秒秒牢记不能再与巫术有所关联,凤邪嘴角轻勾,礼貌的道了谢就带着白目的浅瑟瑟离开了皇宫。
“小姐相公,大哥对我们真好,是不?”她将水晶球放进盒中,笑的一脸无害,“好到,只用一颗水晶球来警告我们,看来整个乾煌已经容不下娘了。”
凤邪一惊,没想到浅瑟瑟竟然领悟到了那一点,他这个小娘子,看来也不能小看。
“我们赶快回去,送爹和娘一程吧。”凤邪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策马奔腾起来。
黑色和白色的交叉,希莲没有再用锦袍遮住脸孔,她跪在长长的地面上,怀中抱着的是沉睡了的凤陌,他们的周围布满艳丽的黑色曼珠沙华,她枯燥而又苍白的发丝杂家其中显得尤为突兀,明明是白天,她却在身前点燃了一根蜡烛。
温柔的注视着怀中的男子,她最后那一抹留恋的神色落在凤邪和浅瑟瑟的身上,足够了,这些天的幸福足够她在黄泉路上慢慢说给凤陌听了。
黄泉路边的三途河,三途河上的曼珠沙华,河上有座奈何桥,桥头孟婆手持孟婆汤,喝一碗,忘却今生的爱恨情仇。
他们的身子在烛光下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希莲最后一刻绽放的笑容绝美无比,骤然恢复的青春,竟然和凤邪如此的相像。